去。
杨凌刚刚来到城门洞前,就听到城门洞里面隐隐有喧闹声。杨凌微微皱起眉头,正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就听到旁边有人喊道:“大人,大人,不好啦!”
杨凌循声望去,看到是李云龙麾下的参将徐茂功。
徐茂功急匆匆跑到杨凌跟前,喘匀气后说道:“大人,倭人又来啦,这次来势凶猛啊!”
杨凌闻言心中咯噔响,厉喝道:“怎么回事?倭人这是怎么突然就进攻啦?”
徐茂功焦急地说道:“大人,据斥候所报,倭寇这次不仅偷袭临江城,还袭击我们的营房和仓库,抢夺粮食财货,还杀死杀伤数百人,烧毁我们的军械。现在城外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大人你快下城门楼子去瞧瞧吧。”
杨凌听完顿时大怒:“这帮畜生!”
骂完之后,杨凌扭头就朝城门冲过去,边跑边喊道:“全体跟我来,救援受灾的兄弟姐妹。”
城门口的守卫听到动静,也顾不得检查杨凌的腰牌,立即拉开城门,杨凌带着护卫迅速涌入城内。
“杀啊!”杨凌带着部下闯入营区的时候,倭寇正挥舞武器在营地中肆虐,惨叫哀嚎声四起,血腥味浓烈扑鼻,触目惊心。
杨凌扫视全场,发现营中的兄弟已经战死大半,剩余的人正在拼死抵抗。倭人显然是做足准备,分成两支精锐部队,分别攻向不同的方向,使得兄弟们腹背受敌,苦苦抵挡。
“大人,这边!”
杨凌正为自己麾下这些兄弟担忧的时候,听到旁边的营帐里传出喊声。他顺着喊声看过去,看到陈新甲带着几名亲兵迎面走过来。
杨凌二话不说立即带着部下迎上去,抱拳问道:“陈老哥,你们的人伤亡怎么样?”
陈新甲叹息道:“伤亡太惨重!唉,幸亏昨日倭贼退去的时候,留给我们不少物资和补给,不然的话恐怕连饭都吃不饱。不过倭贼的这次进攻实在是来得太突然,我们根本毫无准备,因此损失惨重啊!”
杨凌闻言不由黯然,这个世界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任何时代都会有流血牺牲。
杨凌安慰道:“倭寇这次虽然偷袭成功,但是他们的伤亡也绝对小不到哪里去。我已经令各乡村组织民壮,准备在今天晚上筑坝拦截倭寇。”
“倭寇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渡河,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只靠这条浅沟,只怕也不管用啊!”陈新甲说道。
杨凌微笑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到,我已经让人沿途挖掘壕沟,并埋设铁桩木栅栏,倭寇若是想渡过浅滩,必须先跨越这些拦路障碍,否则他们只能绕行。不过倭寇很善水性,即使填埋土堆也很难困住他们多久。因为这些土堆只要被倭人踩踏过,很快就会坍塌掉,倭人只能硬顶着压力强行过河。”
陈新甲这才松口气道:“那就好,只要倭寇不乘船渡河,他们今晚就很难威胁到城池的安全。对啦,你们那里有船没有,赶紧送我们过河,我要去救援受难的弟兄。”
“船倒是有,但是只有三艘船,装载的货物比较多。”杨凌为难地说道。
“那算什么事,能救多少救多少吧。”
“那好,陈老哥你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过河。”杨凌说完立即领着陈新甲朝码头走去。
到达码头后,杨凌带着陈新甲登上停泊在岸边的福船,然后命令众人划船离开码头。
“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去县衙!”杨凌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便闭上眼睛养神,不再搭理旁边的人。
杨凌之所以这么做是想给这位县丞提个醒,让他知道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让他尽量避免与自己产生矛盾。毕竟他们都是读书人,要是双方闹僵的话,对谁都不利。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敲打这位县丞,让他明白自己不好惹,让他不要轻易找茬。
陈新甲原本以为杨凌这么年轻,肯定没见过世面,会像普通文吏那样,遇到事情慌手慌脚,结果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晾到旁边不搭理。
陈新甲暗叹:“怪不得大帅对这位杨大人青睐有加,单论胆识、魄力,就远非寻常文吏可及啊!”
杨凌的确不是普通的文官,当初他刚从北京城来到宣府的时候,面对满城的官兵,面对倭寇的挑衅,面对千夫所指,面对朝堂上那些弹劾的折子,面对各级长官的责难,面对朝廷的严刑拷打,依旧镇定如山,面对各级军政官员的逼迫,仍然沉稳如山。最后杨凌还能平步青云,坐上总督兼蓟辽督抚之职,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杨凌这种表现,落在其他的官员眼中,却成为狂妄嚣张、骄纵跋扈的标志。不仅如今,在后世也是如雷贯耳,许多人把“杨狂徒”称为“杨疯狗”,这也导致杨凌在民间的评价极差。
杨凌的性格偏执倔强,既然决定的事情就绝不改变,他现在已经决定要给李继峰和李继光施加压力,要让他们尽快撤兵。
当杨凌率人赶到县衙门前的时候,正值夕阳西斜,红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