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发生的一切,就和之前的那只幽灵所述说得一模一样了。
针刺石林内蔓延的战争开始波及世界柱,在一次战斗当中打碎了世界柱的石壁。
一个巨大的空洞从外界延伸到大裂隙当中,导致很多懵懂的天然气族逸散出去。
大多数天然气族没有心思去探索世界,而是继续在大裂隙内摆烂,这也让危机来临时,没有足够的知识去逃脱。
谁能想到,曾经禁忌的知识,在世界柱破洞时,居然能够拯救他们。
只有那些知识渊博,知道躲在隐蔽裂隙当中,或者是与外界沟通足够多,明白化作液态就不会飞走的天然气族活了下来。
这次事件让整个天然气族元气大伤,数量锐减。
于是他们把这称为“大灭绝事件”。
也就是从大灭绝事件开始,天然气族开始寻求方法保护他们的世界柱。
可是很快,那场毁灭世界柱的焚世大火降临了。
与之前那只幽灵说得一样,事情的起因就是一次简单的遭遇战,两名不同阵营的矿族在世界柱底下打了起来。
接着就是石刃扎入了孔隙,火星四溅。
说到这时,奇特幽灵明显非常后怕。
那场大火并不是突然烧遍整個世界柱的,而是从着火点逐渐蔓延到所有孔隙当中去。
处于底部的孔隙很快就被火焰布满,接着又从底部向上灼烧,侵蚀着世界柱内的空间。
天然气族虽然摆烂,但对于火焰的恐惧是刻在心中的。
可他们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火,更不用说有条不紊地疏散了。
大裂隙成了一根自下而上的火柱,又沿着大裂隙向周边蔓延,把整个世界柱焚烧一空。
天然气族,无一幸免。
然而,当焚世大火熄灭,世界柱的温度降下来后,他们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但这时,他们已经不是天然气族了,而是以二氧化碳的形式存在。
经历了很长时间,他们才适应自己的新身体,开始重新以二氧化碳的形式生存。
此时的世界柱,已经不能再生存了,于是这些曾经的天然气族,开始走出世界柱,寻找新的石柱。
因此,他们才四散开来,在不同的石柱内安家。
说到这时,已经与之前幽灵所说的有所出入了。
难道是那只幽灵说谎吗?莫灵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听下去。
这些已经死过一遍的幽灵们,继续龟缩到找到的适宜居住的石柱之内,这也让他们族群发生的事情一直没被外界发现。
当然,外面打生打死的矿族也不会去在意幽灵们的事情。
接着,就是那块红布被从世界柱内重新找到,被戴在了头上,一对驴耳朵从佩戴者的脑袋上长了出来。
在使用过这块红布之后,驴耳朵就会消失,红布也会掉下来。
刚开始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某个使用过红布的幽灵,出现了错误的认知。
“他认为自己就是天然气族,包括之前被大火焚烧的经历,全都被扭曲了。”奇特幽灵害怕地说道。
在异脉病的散播过程中,幽灵们发现,只要使用过那块红布的同伴,都会认为自己仍然是天然气族。
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这个观点。
他们会保持着天然气时的生活习惯,会本能地害怕火焰,会在露天的地方保持液态。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二氧化碳,即使现在变成气态,也只是会沉到空气底部。
这些本就适应过的身体性质,被他们一一遗忘,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认知——我是天然气族。
当发现这一点时,有一些族人害怕得不敢使用这块红布,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吞没。
他们对于战争的恐惧和焚世大火的后怕超过了对于红布的敬畏。
异脉病继续散播,随着红布的使用,越来越多的幽灵开始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扭曲的历史开始大行其道,有时候甚至会让还清醒的幽灵们感到错乱。
使用过红布的幽灵们开始占据绝大多数,慢慢地,正确的历史也被掩盖。
这些还未使用过红布的幽灵并没有兴趣去争论这些事实,他们也完全争不过这些被扭曲的同伴。
只要使用过红布,这种错误的身份认知就会刻在心中,完全无法去改变。
就算告诉他们,是用自我认知为代价使用了红布,他们也不会听,直接当成耳旁风。
这也是之前的幽灵说自己不清楚红布代价的原因。
因为,承认了这个代价,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不是天然气族。
就这样,越来越多幽灵使用了红布,这种近乎偏执的自我认知也逐渐改变了整个族群的历史观。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