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虹的身影淡去,桑月亦感到身子一晃,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坐在桑宅门前的树下。面前有一张矮桌,一颗净透的水晶球就摆在眼前。
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钟虹托梦告知她一些普通人查不到的事情。
原来,齐玉娇的祖上是修仙大能,难怪动不动就贱民。
从中灵界归来的金丹修士,按理,自己肯定打不过。但从钟虹提供的消息来看,对方如果真的逃回本土这个原生地,想必是身负重创。
但凡有点能力,都不可能逃到一个绝灵之境。
地球有灵气,但甚是稀少,跟绝灵并无区别。也有可能是身负重创濒临死亡,本能觉得逃回故里更有安全感。
毕竟她有孟氏他师父赠的法宝,能回来,也能离开。
那为什么不离开,反而把三家族人全部带走?为了报仇和报恩?为了报复渣男,找不到正主便迁怒他的族人,这操作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罪不及家人,这句话多半是旁观者说的。针不扎到自己的肉,哪里晓得痛?
她一腔情深喂了白眼狼,还险些被啃干吸尽,怎能不恨之入骨,乃至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他逃了,身负重伤的她无力找他报仇,只好抓他的后人撒气。
至于带走孟氏的族人,应该是为了报恩吧?如果她还有半点良心的话。
但,听钟虹的描述,孟氏是明辨是非的善人,身为他的族人理该也是三观正的。那又怎会同意跟随齐氏,一起勾结世俗的邪师在人间胡作非为散播灾厄?
像恐怖游戏那样大规模的灾难并非首次,桑月想到麦琪当年的困境跟恐怖游戏是何其相似。
如果那是齐氏干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界为盘,设祭炼之局,是单纯为了泄愤抑或她身受重创久未痊愈,欲用全球生灵的精气神来助她修复功力?也就是说,这齐氏黑化了?想报复全社会?
真是脑子有大病!
也对,她一个金丹修士身受重伤必定修为暴跌,为多活几年成了邪修……这便说得通了,难怪祭炼大阵从几百年前便已经开始,连麦琪都被她熬焦虑了。
麦琪还是见识少,只守着她在西方的一亩三分地。
凭她的实力,不仅察觉世间有一股神秘力量把她推向光明的对立面,更意识到自己无力反抗,所以深感焦虑。
当年齐氏选择在西方布阵,估计是担心被东方术士察觉她的存在。
那时的她重伤未愈,不敢跟知己知彼的东方术士对上,只能苟且偷生,韬光养晦。如果她还活着,敢以世界为阵盘,那数百年以来她为此阵造了不少孽。
重点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邪修,是自己能对付的吗?
想到这个,桑月的额角微微发紧。
有人布阵,就有人破阵,趁这个阵法未成气候先把消息传给在民宿的龙煜。这家伙在桑家山里待着实在无聊,阿兰、阿水等人在她的庄园里听屠夫授业。
他便索性去民宿处理一些俗务,顺便跟留在外边的人保持联络观察世情。
接到阿桑的传音,他也无可避免地头大如斗。
本土修士最高道行的除了阿桑、屠人,便只有几大家的老祖以及同一辈的大德散修们,这几拨人加起来能够打倒从中灵界归来的金丹大能?!
说实话,他不是很乐观。
但该汇报的必须如实汇报,必须让基地的老祖和尊长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哪怕死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临阵脱逃也无妨,没有人会怪罪。
毕竟对手是金丹大能,与之为敌十死无生。
桑月也是怀着这种心情知会了在庄园里授业的屠夫,由阿满把她和钟虹在梦中谈话的情形呈现在光幕里。这种方法比口述来得清楚,正好让她省一口气。
金丹修士!
得知自己面对的敌人的修为等级,在场的东方修士皆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在场的西方修士则一脸莫名,看着自己的同事以及伙伴、导师一脸沉重。
等听完屠夫讲解,在座的西方修士也惊呆了。
差距太大,一群炼气打金丹,怎么打?!拿命去填?!让对方杀得手酸脚软再群殴反扑?莫德难以置信地双手抱头,不明白世间怎会有那种变.态强者。
“怕死的也可以退出,不必勉强自己。”屠夫看着诸位学徒,“没有人会谴责你们。”
毕竟,就算是他和阿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如果你跟阿桑都失败了,人家以世界为盘,我们这些弱者能有活路?”唐星竹冷静地指出现实的残酷。
为嘛要以世界为盘?当然是为了祸害苍生。
“所以,不仅我们不能退缩,还要集结更多异人一起对抗那金丹。”安琳平静道,“反正是死,用人海战术累都要累死她。”
她是必须上场的,因为身后有人需要保护。
“我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异人组,”卢卡斯得知此事便一直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