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救了对方是一回事,但罔顾两人性命肆意而为也是事实。
她一边给二人烙印渗药,一边让莫拉吞噬恶灵。
如果后者让大阵崩塌,阵内全员祭天的话,就算她烙再多的印、渗再多的药也枉然。这事不用说出来三人也心知肚明,所以对话很顺畅,不必过多解释。
“这次是我误了你们,你们身上的印是我烙的,它们可以让我随时找到你们……”
同时,渗入两人躯体的药剂有再生的功效,但有时限。
“时限是多久?”得知躯体可以再生,两人喜出望外。
这意味着两人无论身处任何险境,遭受任何创伤打击亦无需恐惧,仍可放手去拼搏。
可惜,这么好的药居然有时限。
“不知道,”桑月老实道,“毕竟没人愿意时不时断自己一根手指,所以至今还不知道它的时限是多久。你们要是乐意,不妨留意一下自己断手断脚无法再生的时间,酬劳是续药。”
大家都没有损失,不是吗?当然,前提是有效期满时,他俩断的是手脚或其他,而非脑袋或心肝。
如果恰好过了时限掉脑袋,那她也没辙了。
阿潘、阿拉:“……”
桑月挠挠脸颊,总觉得自己像推销药水的。逮一个算一个,让他们计算自己断四肢的时间。可这些人都不太守信诺,药剂喝了,愣是没人给她一个答案。
总之,事已至此,阿潘、阿拉已无其他活路可走。
“冒昧问一句,”阿潘思虑再三,最终问出心底的话,“不知前辈为何救我们?这不仅仅是有缘可以解释的吧?或者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您不妨直说。”
就冲她救了自己和阿拉两次,要什么尽管取便是,但希望能让他俩死得明白些。
“是啊,前辈,”阿拉现在的神经已经被锻炼得十分坚韧,闻鬼神而不惊,对于这位救命恩人感激万分,“您……是不是当年提醒徐惊客的那位神秘网友?”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之前的时机不对才忍着没问。
“不错,所以说有缘。近日出关,本想看看时下有没新的徐惊客出现,然后就看到你们的直播。”桑月直言道,“俞玉那次我没打算救你们,因为没把握。
可她找上门,我不得不出手。这次你们重入危机是有人想逼我出来,我一气之下就没管你们的死活。给你们药是补偿,你们身上没有值得我谋取的东西。
待到阵破,我自会收回你们身上的烙印,届时便可一别两宽。”
反正阿潘、阿拉已经登上怨阵邪师的黑名单,不死不休。她索性做做好事给邪修送上两位不死煞星,尽一尽她身为异人的本分,为这个世间争一分清静。
“如果你们介意,担心我另有所图,我现下就可以收回烙印。”桑月淡然道,“我不入世,顶多偶尔出来瞄一眼,以后有缘再遇便是。”
她凡事不强求,只求随缘,救人也一样。
“不介意,不介意!”两人吓得连忙摆手,一起朝河面作揖道谢,“多谢前辈。”
果断结束通话,落定此事,以免前辈误会(反悔)。
河面方向空无一人,看到两人的动作,暗中盯梢的有人感到莫名其妙。也有人猜到他俩大概是在向什么高人道谢,而那位高人正是自家师门要寻找的人。
可惜,师门行事无状,终归与高人无缘啊。
……
怨阵一区被破了全部阵眼,无法继续,意味着华夏区的怨阵有了缺口。正道玄门的眼前仿佛打开一扇大门,豁然开朗,终于敢放手去以理以德服人(超度)。
一阵破,阵阵破。
意识到“救一害万”是谣传,各地入阵寻找破解方法的玄师们纷纷各展神通,一夜之间接连传来破阵的消息。
虽然威力不及潘多拉直播间区域的厉害,有些阵眼没破,可怨灵被强行超度了。有的阵眼才毁了一个,权当崩了一角,可对本区压阵的邪师也是一种伤害。
“噗!”一栋乡村别墅的地下室,端坐阵中的一位中年男人接连吐了三口血,三十出头的年青容貌迅速衰败至六十多岁的苍老。
“师父?!”一名童子撒丫子奔进来,见状大吃一惊,“您受伤了?”
老人一手撑着地面,缓缓抬眸瞅他一眼,神色阴沉地嘱咐:
“速叫你师兄阿大、小二、小五和小七回来一趟。”
“哎!”童子清脆应声,转身撒丫腿的跑了。
老人收回目光,死死盯着阵中几碗浑浊的水逐渐澄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过多久,四位中青年匆匆赶到,直奔地下室拜见老人。看到引路的童子把门关上,几人无不胆战心惊,忐忑不安。
而老人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眼皮扫一眼几位徒弟,目光定在最年轻的一个身上: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