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闸外停着两辆车,有人下车按门铃,有人在车里打电话。
“姐,打不通,不在服务区。”乐年年烦躁地跟大姐乐童通着电话,“那位兰助理的也打了,都一样,不知跑哪儿去了。吓?打给兰家其他人?我没他们电话……嗯,嗯。”
聊完挂机,看到去按门铃的尚青莺一脸失落地过来。
“怎样?没人应?”乐年年更加烦躁了,“她会不会不住这里?还是我们又找错地方了?”
来的途中遇到很多分岔路口,一不小心就跑了冤枉路。
“不可能,我哥亲自问的桑叔桑婶,他们还让我给她带了好多参。”尚青莺好脾气道,“你姐怎么说?”
“她正在打电话问桑叔桑婶要兰家人的手机号,就给她看门的那户人。”
“哦,”尚青莺点点头,“那就等等吧,反正到地方了,不急一时。”
“姐,”乐家小弟乐佑辰从车里出来,指指围墙,“墙不高,不如我翻墙进去给你们开门。”
“不行!”乐年年瞪他一眼,指着铁栅里边,“你看看里边……”
两只大狗正朝门口虎视眈眈,其中一只回头不停地吠叫。不用问,肯定是见他们人多,赶紧摇狗来支援。这不,它的吠叫声未停,山里先后又冒出两条。
那两条的其中一条迟疑着往后瞄,估计还有伙伴。烦死了,怎么养那么狗?居然还有土狗,土气吧啦的,不知洗过澡没。
“乡下的猫狗哪都刨,脏得要命。”赶了好久的路,乐年年满脸嫌弃道,“还不知道有没有打疫苗。”
真没想到,昔日高高在上被众星捧月的乐坛小阿姐竟沦落到与土狗为伍。想当年,她每次看见自家的小博美总是眼馋不已,却从不上手抱,仿佛嫌它脏。
呵呵,不知旧事重提时,她心里会怎么想。
“没事,”乐佑辰习以为常地招呼车里的友人下车,“找人分散它们的注意力,我一落地就开门。”
就算是电子门,没法开,他可以使劲往里边跑,争取在它们追上之前找到主家的房子。
“不行,”乐年年皱着眉头拉住小弟,“姐正在找人来开门,你别乱来,小心弯弯生气。”
听到弯弯二字,乐佑辰不由得抿紧嘴角,不以为然地回到车头旁靠着,陪同一起来的朋友们纷纷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过一会儿,乐年年接到大姐的电话,脸色刹时变得难看:
“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那怎么办?找律师?做什么鬼要找律师?我们已经到门口了,大家都是亲戚,我进亲戚的门还要经过律师允准?开什么玩笑?”
这时,小弟乐佑辰凑过来嚷了一句:
“姐,你知道我们有多难吗?大早上从市里出发,沿途不知绕了几圈才进村,结果她不在村里住,在旁边的山里头住。容易吗我们?我们连早餐还没吃……”
嚷罢,朝自己的死党们使个眼色。众人立马意会,顿时一阵叽哇乱叫:
“是啊,大姐,饿死我们了。”
“哎,行行行,”电话那端的乐童被小弟的撒娇赖皮的口吻气笑了,松了口,“那你们能进去就进去吧,等弯弯回来责怪,你们打电话给我让我跟她解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她是对方的嫂子,而这些来客是她的亲妹亲小弟,和桑茵的小姑子及朋友。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就算介意,有外人在总要给自家人一点面子。
小姑子退圈几年了,在国际上的名气大不如前。一位过气的歌手,心底总是放不下昔日星光熠熠的辉煌岁月,难得有亲朋前去探望,她高兴还不来及呢。
自己嘱咐过弟弟妹妹们了,见了小姑子态度要好,待她要如落魄之前的亲近。
别跟她耍横,遭过罪的她现在比较敏感,连桑茵她都敢顶撞直接闹翻。何况乐、尚两家小辈只是她的亲戚,到人家里作客,放低姿态恭谨谦虚一些。
唯有这样,弟弟妹妹才能如愿以偿,不至于无功而返。
乐年年挂了电话,正要让小弟和几位年轻人翻墙进去打开闸门,结果尚未回过头便听到一阵惊呼:
“哇——靠!”
唔?她疑惑地回头一瞧,顿时啊的一声尖叫并本能倒退好几步。但见小弟不知死活要扑到铁闸跟前看个仔细,吓得四肢发软的她连忙上前扯住他往后退。
原来,上山的坡路尽头慢悠悠地出现一头,啊不,是两头庞大如狮的猛兽。
“是藏獒!哇靠,”随行的几位年轻人看得眼睛贼亮,眸里露出惊喜与敬畏的目光,“好威风啊!”
若不细看,这两头巨犬跟狮子没什么两样。
年轻人慕强,哪怕对方是动物也不例外。如果强者是人便追随,如果是动物便设法降服它。哪个年轻人心里没藏着一位降龙伏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