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头脑一片空白,仅剩一个念头:
妈妈怎么办?妈妈就剩她一个孩子了。她若走了,妈妈怎么办?她的房贷尚未还清,一旦断供这房子就不是她的了,妈妈会被赶出去的。
不知是焦灼的情绪导致气血翻涌,鼻子里热热的。
她失魂落魄地伸手一摸,低头看时,麻木的脑子仿佛轰一声炸开。是血!要发作了?!医生不是说她还有一个月么?!她慌乱地双手拭擦,却越擦越多。
“呜……”原本还算冷静的安琳慌了,呜咽出声。并且开始感到四肢发软,靠着围栏跌坐在地。
怎么办?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妈妈说,还没想好该怎么把妈妈安置妥当。可鼻子的血越来越多,她也越擦越慌,最终仰望着夜空失声痛哭:
“爸,我要死了!爸——”
怎么办呢?妈妈怎么办?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一死,妈妈这次肯定活不了了……
“你要死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
唔?正哭得涕泪横流的安琳本能地望望四周。没人,但有一张纸和一个琉璃瓶盛着晶亮的液体悬在眼前。
“签下契约,成为我的仆人,便能活。”
唔?能活?
已经六神无主的安琳只听到这两个字,也不考虑这是什么情况,一听到能活二字,立马伸手扯过那张纸唰唰唰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接着,她双手颤抖地接过那瓶药,不假思索地拧开盖,直接一口闷……
庄园里,桑月拿着刚刚到手的契约书,满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