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秋晨没来的日子里,僻远寂静的桑宅正在上演一场拉锯战。
“……我的魔力很弱,你更弱,一旦发生意外咱俩都得完蛋!不就蜥蜴的尾巴吗?它跟鱼翅有什么不同?你敢吃鱼翅为什么不敢吃它?你这是物种歧视!”
连续两天,莫拉的声音在脑海里左右横跳,叨念不停。
它太吵了!
桑月离开了庄园,回到桑宅双手捂住脑袋,充耳不闻中: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莫拉:“……”(??ˇ?ˇ??)生气中。
罢了,好不容易有个肯收奴隶的主人,它就纡尊降贵一回亲自到外边跑一趟……
这天的下午,阳光柔和,桑月搬出一张藤椅来到田边的老树下打盹。她戴着耳机,听着自己的歌正昏昏欲睡,蓦然旁边一道巨响把她整个人吓得一哆嗦。
定眼一瞧,险些从藤椅摔下来。
“这这这是什么?”桑月一脸惊骇瞪着一截成年鳄鱼大的断尾,关键是它还能动!那尾巴甩啊甩的特别有力,把三个人才能抱住的老树树身撞得簌簌响。
“蜥蜴的尾巴,我给你找来了,赶紧炼药!”脑海里的小奶音催促。
现在的主人越来越废,以前的主人想炼什么药都是自己去找材料,哪怕是黑暗药剂。哪像她这般好命,由它亲自去捕捉和送上门,服务到家了简直是~。
“……”?!!桑月瞪着那截生猛的断尾,难以置信道,“这东西能炼几瓶药?”
西方巫师炼出来的药剂量是论缸的么?!
她明明记得阁楼里的药剂是一个小玻璃瓶装,顶多比香水小样的容量多一些。
“你是普通人,初次炼药杂念多,意志不够坚定,炼出来的药剂效果肯定不够好。不如多喝点,加强和巩固一下很有必要。”莫拉口吻欢快地为她科普。
桑月:“……”大可不必!
她宁死不喝!
伸手施法,心头动念间让那截断尾瞬息风干。原以为眼不见为净就敢喝,如今见到了,她的眼睛不干净了,更加不敢喝了。
既然不敢喝,何必费心思炼这个药?
莫拉暴怒╰_╯:▄︻┻┳═一哒哒哒……
今天又是热闹非凡的一天啊!
……
自从莫拉醒来,山里的日子热闹起来,连拂过的风也成了聒噪声。更要命的是,它像一颗瘤长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摆脱不了,只能天天听它唠叨:
“你不想恢复容貌吗?不想拥有美人鱼的歌声吗?不想拥有不死之身吗?只要炼药就能够实现梦想……”
站在山巅,眺望苍翠连绵的峰峦,桑月头大如斗,长叹。
“你明知我要什么,装什么糊涂?”与它僵持两天,她耐性用尽,索性摊牌了,“珍妮弗三人是女巫,可以用自身魔力炼药。其他要么凡人要么菜鸡法师,炼药必须有辅助原料。
莫拉,别再拿活物来恶心我,把你想隐藏的神奇材料亮出来我瞧瞧。”
若是干净的东西,炼药即刻就能开始,又何须它多费唇舌?什么蜥蜴的断尾能让她肢体重生,那不过都是障眼法,莫拉肯定在暗中动了手脚。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莫拉沉吟片刻,索性直言,“那不是你们普通人能碰的东西。”
以前的主人很单纯,知道它是女巫炼制的护身符,便以为里边的一切皆是女巫留下来的财富,从未怀疑过它另有一池圣水。
“圣水?”从它的意识里看到这两个字,桑月感到万分讶异。
圣水,原是莫拉自带的一汪泉眼。
珍妮弗是知晓的,她曾经舀过一勺给外边的麻瓜喝,对方在喝下的瞬间爆成一滩血水。自那以后,这泉眼就被她封在单独一个空间里,与城堡间隔开来。
而打开它的途径是镜子或者水面,譬如城堡主卧室里就有一面全身镜。
桑月入住的是一间客房,主卧确实豪奢阔落,看得出历代主人皆十分欢喜那间卧室。把里边装饰得特别有欧美土豪式的风尚,尽管上一任是个华人女生。
历代主人不用主卧的,唯有桑月和前前任主子阿德。
桑月是觉得历代主人都住过的卧室,脏了。而且不吉利,因为历任主子皆是意外身亡。
可见这间卧室的风水有问题,不宜居。
而她现在住的这间是客房,除了石墙壁、床架和椅子仍是原装,其余一切物件全被她移到其他房间,包括衣橱、挂画以及装饰用的干花插瓶等。
尤其是床上用品,她必须用自己的才舒服。
阿德是一名华人大叔,他为人特别谨慎,对那间土豪风的卧室既有不屑亦有警惕。他的警惕源于卧室豪奢夸张的装饰,觉得怎么可能有人喜欢那种风格?
在他眼里,这间主卧就像藏着老巫婆的糖果屋,夜里趁人熟睡之际伺机吸食住客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