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主上说了,谁也不见。”
榴花苑外,再一次吃了闭门羹。
陆晚迎心下怒火丛生,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甘心地伸头往湖面上瞧了瞧,这饮酒作乐的声音分明是从石舫那边传来的。
“娘娘?”内侍试探地轻唤了声。
陆晚迎收回目光,狠狠白了内侍一眼,甩了袖子转身就走。
跟在一旁的瑞珠回头看一眼远处的榴花苑,摇头一叹:“起初奴婢还奇怪皇后为何不与您争三皇子,原是早就备着后手呢。现在想想,她根本就是借着您的手一并除掉韦氏与梁氏。”
陆晚迎目光冰冷,却没说话。
当日那一出落水,本就是她与元氏的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谁利用谁。
瑞珠心中疑惑:“自打主上受伤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陆晚迎看她一眼,笑了:“他千辛万苦才坐上这个位置,还没享受几天,险些被人算计死,岂会不惜命?”
谁能料到那一摔,竟将高灏贪生怕死的心摔了出来?
陆晚迎摇摇头,眼底尽是轻蔑。
转而又敛了笑,据高浚所说,坠马一事并非其所为。
究竟是他在诓自己,还是当真无辜?
陆晚迎侧过脸:“让兄长查的事,可有眉目?”
瑞珠回道:“倒是命人递了消息。”
陆晚迎皱眉:“怎么说?”
瑞珠压低了声音:“大人说,有些类似外头食用的五石散。”
陆晚迎一边嘴角翘起,轻蔑道:“那孙良平将仙丹说得天花乱坠,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也不过如此。”
瑞珠思索一下,道:“大人都能查到,旁人未必不知……”
陆晚迎淡淡笑了:“朝中并非没有劝谏的,可那孙良平苦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又怎么可能叫人轻易毁了?”
孙良平是个什么人,他们陆氏是再清楚不过的。
瑞珠道:“他胆子倒大,竟想与皇后混淆皇室血脉。”
陆晚迎挑了挑眉:“混不混淆的,我不管,可他挡了我的路,那就该死。”
她高深莫测地瞥瑞珠一眼:“既然主上那么爱吃,那便让他多吃一些。”
说罢,仅看着前路笑容很深,目光已有变化。
“这……”瑞珠往陆晚迎脸上悄悄看一眼,低下头,咽回后话。
突然,陆晚迎步子一顿,直盯着瑞珠,问:“阿兄再没说别的?”
瑞珠一愣,连忙摇头。
陆晚迎定了片刻,想不通。
牡丹印遗失这么久,可陆氏隐秘势力却未见异样,与从前一般无二,若非有人在暗中操控,该作何解释?
她越想越心惊,倘若真有人暗中操控,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一直受人监视?
她过去是可以不在乎,但日后想要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就不能不在乎。
她怀疑过姑母,也怀疑过梁婠。
但又逐一否定。
陆晚迎偏头想了想,直往含光殿方向去。
她要和陆明烨好好捋一捋所有陆氏中的人,就不信还不能将这个人揪出来。
*
榴花苑里。
高灏晕晕乎乎地被人扶上榻。
不等看清手边的是谁,一把将人按住,不耐烦地扯着身上所剩无几的束缚,贪图更多凉快。
每次服下仙药,总是燥热难耐、性暴如火,通身上下像凝聚了使不完的力气。
每逢这时,他都神志癫狂,几乎什么都管不了、也顾不上,只急于发泄。
待纾解完,皮囊沉沉瘫在一处,唯有神魂腾云驾雾似的,飘然若仙。
那种滋味儿有多令他着迷,此刻内心就有多焦躁难熬。
可这衣物跟成心与他作对似的,越使劲、越着急,越扯得衣带系成死结。
被按住的人瞥见皇帝衣底烧得红通的皮肤,紧张得汗流浃背,还不等张口劝慰,皇帝赤红着眼,一把拽起人,猛地一脚将人踹翻,紧接顺手抓起什么,狠狠砸过去。
“废物!”
躺在地上的人,额头破了个大洞,鲜血糊了一脸,剧烈的疼痛叫她神志不清,只能无意识地低低呻吟。
不等皇帝吩咐,就有人上前将人拖出去。
站在门口腹部隆起的人,看一眼被拖拽着头破血流的人,连忙别开眼,不无嫌恶地掩了掩鼻子。
搂住她的人嘴角扬出一个笑:“让你在昭阳殿待着,你非要来。”
元云娥没好气瞪他:“本宫若不来瞧着,谁知你又要背着本宫做什么好事。”
孙良平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得邪气:“微臣心里唯有娘娘一人。”
元云娥打掉他的手,不禁冷哼:“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与尤昭训的事?”
孙良平讪然一笑:“是昭训命微臣教她男女双合之法,好伺候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