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黑血。
他中毒了。
陆晚迎的那把刀是淬过毒的……
梁婠双手攥得紧紧的,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才能迫使她忍下心底的震荡,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失态。
见太后无动于衷,高旸有些懵了。
她方才不是要同永安王一起杀了长广王吗?
“……太后?”
梁婠没看他,眼睛只盯着倒在地上的人。
高涣十分费力地抬起头,颤着手指向站得笔直的高灏,大张着嘴想说什么,可鲜血源源不断溢出来,呛得他根本说不了一个字。
高灏俯下身,轻轻松松拂开高涣的手。
“皇兄,你啊,就是高兴得太早了!”
高涣跌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高灏抬眸冲高座上的人轻轻一笑,对脚下的人意味深长地道:“皇兄,实不相瞒,今日这局,我一早就知道了。”
如一记惊雷在脑中炸开,高涣即将合上的眼瞬间瞪得大大的,用尽全力朝梁婠看一眼。
唇动了动,却没声儿。
高灏直起身,用脚踢着高涣,像在逗弄猫狗。
高涣闭着眼,只有出的气,许是屈辱、愤恨、不甘……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高灏越觉得有趣,扬眉看过来,笑问:“太后也来试试?”
梁婠定定看着,哼笑一声:“是杀是刮,快点儿。”
还是那一句。
高灏似乎发现更有趣的事儿,撤回脚,笑了起来。
“臣从未见过比太后还薄情的女子。”
梁婠抿住唇,冷冷淡淡地瞧他:“情这东西,除了催人性命,又有何用?”
高灏扫一眼板着脸的高旸,含笑的眼睛又看回她,直摇头。
“方才,我差点儿以为你真要取我性命。”
梁婠没什么表情,示意淳于北。
“还不将这儿收拾了?”
淳于北收回剑,点了两名禁军就要将陆晚迎和高涣带下去。
“慢着。”
有人被搀扶着走进来。
高灏冷下眼,循声瞧过去。
是太皇太后。
她虽病容犹存,但精致的妆容、华丽的衣饰,颇有几分昔日的气势。
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禁军。
为首的是敖如彬。
梁婠蹙了蹙眉。
正欲起身,脖间一凉,耳边响起锦兰的声音。
“太后,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