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刺向他最锋利的一把剑。
头顶天幕越来越黑,夜风吹得廊下的宫灯摇晃。
他们就站在凤凰木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像那年无端陷入一阵沉默。
高潜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头顶,低下头静默瞧她一会儿,笑着叹口气:“可惜这个季节,早就没有桃花了。”
梁婠动了动唇:“我——”
高潜揽过她的肩:“饿了吧,我们去用晚膳。”
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梁婠挣扎着推开他,后退一步,手心攥得的很紧,眼睛直直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就因为当年我食言了,你就——”
她气得浑身都在抖。
高潜看她一眼:“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对。”
梁婠讥笑才浮上嘴角,高潜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粗布衣衫,拽起她的手腕往青鸾池去:“今日折腾大半天,咱们还是梳洗一下,再用膳吧。”
梁婠一身戾气正要发作,他却转手将她推给宫人,然后一走了之。
青鸾池不是饮酒宴客的地方,而是先帝专门为其宠妃薛昭仪沐浴所修建的汤池。
先帝在世时,最宠爱薛昭仪,后来薛昭仪逝世后,其同宗姊妹取而代之,为区分二人,世人称小薛昭仪。
等梁婠沐浴洗净,再换上一身干净宽袍后,方才的那些戾气早已散去大半。
她咬着牙,胸口总是堵着一口气。
可心里更多的是疑问,高潜这么突然跑来上南苑,真的能不惊动太后?
东篱台殿外,宫人在门口停下,梁婠独身入内。
高潜歪斜坐着,鲜有的一身白衣素袍,倒与她的一般无二。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落下的脚步声都回声。
在他的注视下,她一步步上前。
梁婠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做什么?”
高潜放下手中的茶杯,好整以暇地瞧她,嘴边噙笑:“皇帝与皇后,钱郎与田苗,你选一个,哪一个都成,唯独不能是高潜与梁婠。”
梁婠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