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的脸一黑再黑,忍无可忍:“我们还是走吧。”
梁婠也不敢勉强,生怕逼急了,他下一刻就要发疯,只好点头:“好……”
“你说说,这不是折腾人吗?”
临桌的几人屁股刚一坐稳,就抱怨起来,说话的嗓门还不小。
“唉,快别提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一听说周军打到涟州,连夜变卖了祖宅田庄,那价钱低得跟白送一样,现在倒好,人家竟然撤兵了,这不是害人嘛!”
周国撤兵了?
梁婠与高潜十分默契对视一眼,起身的动作变成简单拉了拉衣摆。
与那人同桌的亦是跟着摇头叹气:“我不也是一样……”
几个人垂头耷脑围坐着。
老板正好端了凉茶来,一面摆上桌,一面摇头感慨。
“前年不就是忽然撤兵,还签订了什么协议,咱也搞不懂,不想今年刚过完年,又卷土重来,眼下别看他们不打了,可谁又知他们什么时候又来,早点卖了房子田地也好,到底明天的事啊,谁也说不好,这年头还有啥比命重要哇!”
几人叹着气想想也是,心里也好受了些。
那边他们刚说完,这边驿使忽地接过话:“这一时半会儿的,应是不会打来了。”
顿时,几人都望了过来,眼睛仔细打量着说话人。
“两位官差大哥,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驿使抬起眼皮往四周看了看,见茶棚里的人都好奇看过来,索性也大着胆子道。
“你们有所不知,周国国丧,周君没了!”
众人一诧。
驿使道:“新君登基忙着处理内政,还哪有工夫再同我们交战!”
宇文珵死了?他为何会死?
梁婠浑身发寒,那宇文玦手握军政……岂不是成了北周的陆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