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副将领命快步离去。
“喂,你鬼鬼祟祟在做甚?”
梁婠猫着腰躲在帐子后,正准备偷偷溜走,冷不丁响起一个士兵的爆喝,她惊了一跳,匆匆瞥一眼,拔腿就跑。
闻声,宇文珂迈出的步伐一顿,转头看过去,有人影跟头绊子朝着营地外跑。
眯起眼细细一瞧,过于宽大的戎装套在身上很不合适,那个头身形分明是个娇柔女子——
梁、氏!
宇文珂气血上涌,冲着旁边的一众人怒喝:“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追!”
“是!”
有人提刀去追。
宇文珂刚迈出一步,忽然不知从哪儿跳出几条黑影,拦住他们追赶的前路。
更有人扬着剑朝他劈过来。
宇文珂一个闪身,擦着边躲开甩过来的刀锋,立刻有护卫冲上来挡在他的身前。
几个黑衣人出手又快又准,招招狠辣,似是铆足了劲头儿要杀了宇文珂,可架不住上前护卫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为首的往那已跑远的人影看一眼,快速地给同伴眼神示意,几人目光交汇,心中明白,也不再继续纠缠,逐渐从缠斗中抽身去追跑走的人。
宇文珂眸色极深。
“国公!”
有人急促小跑,近前抱拳禀道:“除却留下善后的一部人分,其他人一律整装待命。”
宇文珂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无法言明的诡笑,掏出袖中收起的涂阳城防图丢了过去。
“攻城计划不变,另调一队人随我去追人。”
他简单说完,亦跟上去。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身后有人穷追不舍,梁婠提着全身的力气,咬牙拼命往前跑,本就发软的腿脚几乎不受控制。
“夫人!”
忽地从旁边营帐后冲出来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面覆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犀利有神。
忽然跳出来个人,梁婠吓了一跳,满心戒备,眼睛盯着他,再分出余光伺机逃跑。
“你是谁——”
疑问的话未说完,他焦急往她身后看一眼,拽起她的胳膊就是一通跑。
“夫人,属下是青竹的兄长青松,奉殿下之命带人来接您,情况特殊,这逾距行为实乃迫不得已,请您原谅!”
梁婠诧异打量他:“青松?青竹的兄长?”
“是。”他拉着她一边跑一边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紧锁的眉头一刻也不曾展开。
梁婠盯着他的侧面心下起疑,喘着气问:“我怎么从未见过你……甚至也不曾听……青竹提过?”
青松这才转过脸,看她一眼:“属下原是在晋邺的,后来去了武陵府,然后又入了军营做内应。”
同样是跑,青松神色不变,她却是上气不接下气,勉强点点头:“那青竹……怎样了?”
“您放心,属下亲自送她离开的,有太医令给她医治,她不会有事。”
“那就好……想来她被抓来,你定是心急如焚,幸而她没事,不然,我也是愧疚难安。”
青松摇头:“保护殿下与夫人的安全,是属下与青竹的职责。”
梁婠不再多言,也没有力气多言。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儿。
青松对营地十分熟悉,轻轻松松的就带着她避开士兵、甩掉追兵,顺利逃出营地。
一处大树草丛后,藏匿着提前备好的马匹。
“夫人,咱们快走吧!”青松焦急往后张望,口里低声催促。
梁婠很是吃力地爬上马,待坐定轻应一声,双脚一蹬,马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青松驾着马紧跟其后。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再黑便看会不清前路。
梁婠朝后望一眼,没见到追兵的影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再看向不苟言笑的人。
“青松,殿下为何不亲自来接我?”
青松猜不透她的用意,回道:“殿下原是要来的,却被太医令拦住,现下就在汾河上等您。”
梁婠有些失落嗯一声。
汾河边,果然泊着一条大船,同她往日见的一般无二,还有人在甲板上来回走动巡视,千真万确是官船。
板了一路脸的青松,终于在此刻如释重负。
“夫人,我们到了——”
梁婠就要笑着回答,忽而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疯了似的往前跑,颠得她在马背上左摇右晃,眼看身子一歪就要摔下去。
青松脸色骤变,纵身一跃跳下马,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梁婠的胳膊,转了个身,险险将人扶着站好。
梁婠被吓得够呛,缓了口气,再看马匹,早就跑远了,她的那匹受了惊不说,就连带青松的那匹也受到影响。
青松放开扶住她的手,不无惋惜看一眼已经跑远的马匹。
“幸好我们已经到了。”
梁婠心有余悸,抚着胸口问:“把我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