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抬起头看他:“你——”
刚吐出一个字,就有唇覆了上来,本以为一发不可收拾,不想仅是浅尝辄止。
宇文玦很快放开她,黑暗中一双眸子很亮:“卿重新说。”
梁婠一愣,不解:“说什么?”
宇文玦皱了下眉头,手臂如惩罚一般圈紧她:“卿该怎么称呼我。”
梁婠轻咳一声,嗫嚅半晌。
宇文玦静静等着。
梁婠舔了舔唇,小声吐出两个字:“夫主。”
“嗯,”宇文玦低下头吻吻她的唇角,“以后要日日这么称呼。”
他说着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安安静静地躺着。
梁婠闭起眼,靠在他胸口听着心跳,渐渐觉得困乏。
就在她要睡过去时,有人轻轻唤她。
“婠婠。”
“嗯?”
梁婠眼皮很重,闭着眼应他,有温热的气息靠近耳边,声音又低又轻,随即拍拍她的背。
*
次日午后,他们像往常一般巡视完灾情点,回到住处简单用过膳食后,便又出了门,不是去看难民,而是登上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往东去。
梁婠坐在马车上仍旧翻看手中的典籍。
宇文玦笑着看她一眼:“不论何时何地,你这谋事的劲头永远十足。”
梁婠不理会他的打趣,掀起帘帐一角往窗外瞧:“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宇文玦淡淡道:“叶阳。”
梁婠一怔,缓了缓,放下帘帐转过头。
宇文玦垂下眼睫。
叶阳是周昀葬身之处。
她还记得那日在晋邺,他长鞭扬起,驾马离去的背影。
也记得那个黑夜里,她在前面拼命跑,府兵在后面追,是周昀将她拦在街头,二话不说将她拽进马车……
她总是不太相信,那样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梁婠视线落回手中的书上,好像前世早逝的那些人,终究还是死了。
“明日的婚礼,卿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