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该当初。
萧景南默默站了会儿,转身回自己的屋子,他预备再给父亲修书一封。
据他了解,那大司寇家的小郎、大宗伯的嫡孙,还有大长公主次子……都是仪表堂堂、学识俱佳的好人选。
不论家世门第,还是相貌品性,也都能配得上。
*
两驾轻骑后,跟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另有一队人马负着沉甸的货物紧随其后。
官道上这样行商的队伍不少见,车马上载满了茶叶、丝绸、瓷器,听说只要一路往西行,可途经柔然、高车、波斯……
当然,也有不少从那边回来的商队,带回不少稀罕玩意儿。
越往东行,天黑得越早。
赶在夕阳落下的前一刻,队伍终于抵达浔州府,顺利驶进城中。
他们没去驿馆,而是住进浔州城中最大、最豪华一家客栈,醉仙泊。
醉仙泊门前,人来客往、车马骈阗。
马车停稳,尉迟渊率先跳下车。
先行的人已经从客栈迎了上来,马车上下来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公子,随后跟着一个白胡子老者。
另有人指挥着停车马、搬货物。
陈德春步上台阶,回过头往长街眺望,略有感慨:“都说浔州府的繁华不亚于洛安城,他们哪里见过四十年前的浔州。”
宇文玦驻足,偏头看他,“四十年前?那还是大魏的天下。”
陈德春抚着小胡子,眯着苍老的眼睛,微微颔首:“是啊,那时没有周,也没有齐,可是再往前四十年,亦没有魏……”
他长长叹了口气。
宇文玦跟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灯火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