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拈子的手一顿,微微勾了勾唇:“这不是淑妃想看到的吗?”
梁婠胸口忽然一窒,有些上不来气,拧着眉头垂下眼。
高潜俯下头蹙眉瞧她:“又不舒服了?”
梁婠捂着胸口点头:“说来奇怪,有时莫名觉得松快,有时又觉得憋闷难受。”
高潜直起身,黑沉沉的眸盯着她:“还想去宫外看诊吗?”
梁婠蹙紧眉头,宫外不乏能人异士,可也不是轻易能见到的,经过这几年的积累,她的医术也不算差,她都瞧不出端倪,普通医者也未必能看出来。
没有目的的出宫也是白跑一趟,倒不如让宋檀平时帮着留意些,真有什么名医的消息,她再去也不迟。
“皇后——”梁婠缓了缓,改口道,“曹若宓之事尚未彻底了结,真要出宫还是再过些日子吧。”
高潜往她杯中添些热水,轻描淡写:“她前后罪责加起来,本可处以极刑——”
他轻轻一叹,凝眸思考。
暂时留着曹若宓一命,不过是稳住其母舅一族与周氏之举。
私心里,高潜并不想留后患。
梁婠瞧他一眼,便移开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上,他还是这么狠,一点儿没变。
不过,她倒是乐得帮他一次,只要找机会证实二皇子非高潜所生,曹若宓必死无疑,做得好了,说不定还能将其母舅一族一起端了。
梁婠放软声音:“陛下得顾及太子的脸面,到底是一国储君。”
高潜没答话,看她:“为何要抢在太后前面对合安夫人下手?你就不怕万一事情败露,娄氏与高浥发难于我?”
梁婠露齿一笑:“当日怀孕的人只有我,其他人无论吃什、饮什么,都毫无影响,合安夫人有孕本就无人知晓。”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陛下真以为致人死地的是藏红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