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内殿,高潜突然叫住他:“沐宴,你会洞箫吗?”
皮笑肉不笑的。
高潜喜欢品竹弹丝不稀奇,只是沐宴竟然懂音律?
梁婠也抬起眼睛,好奇看过去。
沐宴微微错愕,点点头。
梁婠惊讶:“怎么从不曾听你说过?”
沐宴有些难为情,垂下眼。
高潜只是沉默瞧着他。
就在梁婠以为他要心血来潮,让沐宴为他奏一曲的时候,他摆了摆手,“退下吧。”
沐宴手捧字帖,躬身离开。
高潜坐下身,“淑妃怎如此优待他?”
梁婠摆好棋盘,沉默片刻。
高潜既有此一问,未必不知沐宴的来历,隐瞒和欺骗实在是不可取。
越是疑心重的人,越不能用谎话搪塞。不然,苦心经营的信任,说坍塌就坍塌。
梁婠坦白道:“不瞒陛下,妾有一位故友,沐宴很像那位故友失散多年的兄长。”
高潜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她会据实相告,随即又问:“要找你的故友来认一认吗?”
这个问题,梁婠不是没想过。
可是万一一切都是巧合呢?
就算不是巧合,单凭他一再拒绝自己的提议,又怎么不算另一种委婉的表达呢?
梁婠摆好棋奁,微微一叹:“再等等吧,相认相认,总得互相都情愿才算是美事一桩。”
高潜瞧着她,忽然就笑了。
梁婠心思可不在这个话题上,率先取一枚子,落定再抬头:“陛下这一盘总不是为沐宴而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