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是一如既往的阴冷,在大日头底下站久了,突然进去,梁婠不禁打了颤。
感受到瑟缩,高潜笑了笑,偏过头瞧她:“孤很好奇,昭仪为何不怕?”
又想说与前世不同?
梁婠暗暗冷笑。
她抬起头:“陛下忘了吗,当日陛下让安定侯代为调教妾,他曾带妾来过,后来又帮陛下指认闹事者,见得多了,自然不怕。”
“更何况,会害怕、会争宠的宫妃,陛下已经有很多了,既然陛下成为妾的庇护,那么妾就要更加尽心尽力,成为陛下名副其实的助力。”
高潜笑笑,没再接话。
梁婠屁股刚坐定,有狱卒拖着一个人上前。
梁婠眼睛微眯一下,有些眼熟。
趁着狱卒将人绑在刑架上的工夫,她已经认出来人。
是冯倾月。
高潜依旧揽着她,似乎察觉到她有一瞬的惊讶,他很开心。
梁婠也懂了,当日高潜独独漏掉的批复,确实存了试探她的心。
“不知昭仪还记不记得?她与我们算是旧识。”
梁婠轻轻点头:“自然记得,她是妾自小的朋友,是陛下的表妹。”
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在他预期之中。
高潜的黑眸瞧她一会儿,道:“对孤来说,可不单单是表妹,若非她的好意引荐,孤又怎么可能与昭仪相识?孤正是记着她这一点,才屡屡对她手下留情。”
“不然,单凭区区一个崔皓,孤怎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梁婠的手很凉,对,还有崔皓。
在不知他重生的情况下,她向他推荐过崔皓……
“她对孤来说是有功,可对你未必是。”
见她沉默,高潜笑了一下:“梁婠,你知不知道,当初,是他们一起将你推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