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梁婠看得明白,承认对陆修动情,有利有弊。
利的是博得他信任,不让他觉得她丝毫不念旧情,冷血冷情;可弊的,也恰恰是这点,因为他,她杀了陆修,她能记恨娄氏,谁知又会不会恨到他身上?
梁婠哽咽道:“臣服陛下、效忠陛下,妾一日不曾忘,只是情之一事,非人所能控制,他到底真情一片,妾却痛下杀手,心中如何不愧疚?陛下既然要留着娄氏,妾即便舍了这份愧疚,亦会遵从。”
高潜点点头,停了片刻,将人扶起,语气不咸不淡:“记住你说的话。”
“是。”她垂下头,眼泪才敢往下落。
高潜瞧着那眼泪,不觉微微皱了下眉,道:“孤的昭仪不该为乱臣贼子之子落泪,这是最后一次。”
轻飘飘的警告,分量却很重。
此路不通,那便换条路。
梁婠吸了吸鼻子,果真听话地擦掉眼泪,抬头看他:“是,妾会铭记于心。”
高潜抚了抚她的头,很满意:“这里太乱了,叫他们好好收拾,我们去你的含光殿,孤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梁婠稍稍愣了一下:“陛下请说。”
高潜一面牵着她走,一面淡淡微笑:“你叫人将他葬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