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簪尖已压了下去,再一用力,就该血喷如注。
守卫抖抖索索,再没有刚才的轻浮浪荡、嚣张跋扈,举着两只手不敢乱动,呜呜啦啦说的话,勉强能辨认。
“求您,饶了我——”
还带了些哭腔。
梁婠冷冷淡淡:“跪下。”
看守心中不服,可碍于脖颈间的刺痛,只好慢慢屈膝跪地。
“是小的,该死,求您,饶了小的……”
梁婠不予理会,双眼只专注盯着簪尖,轻轻在他皮肤上划着,眸光极冷。
“怕什么?你难道不知,御赐之物是不能见血的,见血是对主上的大不敬,会被杀头的,所以,没必要怕,我是不会用它刺破你的喉咙。”
“你——”
看守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她,身体紧绷着。
她口里劝说着你不必怕,然那凉凉的眼神,轻飘飘的语气,生生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婠眨着眼,冲他柔柔一笑:“张嘴。”
看守瞪大眼睛,愣了愣,忽地脖颈处狠狠一痛,尖叫声脱口滑出,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落进喉咙,紧接着衣襟被人丢开,他身子一晃,险些坐倒。
失去威胁,看守表情狰狞,跳起身就要冲上来:“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吃的什么?”
梁婠退后两步,拿出一方丝帕:“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能让你闭嘴的。”
声音犹如死水,没有半点涟漪。
话未说完,看守腹中一阵剧痛,双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唇上没半点血色,下一刻,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黑血顺着嘴角不断往外涌。
梁婠不无嫌恶地擦了擦簪身,然后丢了帕子,将发簪重新插在发间。
要知道,这金龙簪她洗了不知多少遍。
围观人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梁婠眼睫未抬,绕了一圈,不过是回到了最初。
今后,她有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