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不遵,你们不怕死,可你们的家人呢?他们还等着你们回去!”
“陈副将,咱们离开晋邺时,你妻子有孕数月,现已诞下麟儿,你不是天天惦记着?”
“郑四,你们老郑家就剩你一个独苗了,你还得回去给你母亲养老送终。”
“赵参军,你未婚妻还在等你回去完婚……”
他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说过去,怨愤的人群,渐渐变得感伤。
是啊,不能闹,他们还有家人。
陆修最后才转身,朝娄世勋走去,束手就擒:“我同你们回去。”
“大将军——”郑四哽咽,“我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我阿娘若知道我在恩人危难之际,望而止步,一定说我不配做郑家儿郎!”
“他们一看就没安好心,您不能跟他们走!”
陆修置若罔闻,沉了眉眼,看向陈副将,冷声:“你们不许造反,这是军令!”
顿了顿,又道:“是我,最后一道军令!”
说完再不理会他们的不甘。
娄世勋当即让人将陆修绑起来。
梁婠红着眼眶看着,当日看到他选择与他们共生死,就猜到他会这么做,她真是了解他。
她笑了笑。
众人再是不服,亦无可奈何。
陈副将咬牙:“敢问娄大将军,现在能否调兵,又是否夺回屏州?”
“调兵?为何要调兵?”
娄世勋甩了甩袖子,挺起胸膛,神色又恢复先前傲慢。
“本将军已派人前去周军军营议和,尽早与他们达成协议,仅用一个屏州城,便可换取两国休兵止战,如何不算大功一件?”
“本将军知晓你们苦战事久矣,这不是特来救你们于水火!”
人群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