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逃跑,如丧家之犬,实在不是我们往日作风,就算战死,也要重新夺城池,挣回这口气!”
“夺回屏州城!誓死守卫屏州城!”
就连坐在地上受伤士兵,亦握着兵械站起身,高呼响应。
原本蔫头耷脑的人,一个接一个站起身,虽伤的伤、残的残,但到底都是有气性的男儿,攘臂一呼,一呼百应。
陆修只身冷冷寂寂站在中央,环绕他的是一群虽败不馁、重拾势气的将士。
梁婠站在人后,心像被一只手扯得生疼,她吸着气,艰难移开眼。
她不敢看他,亦不忍看他。
从夜里那声走之后,他再未看过她一眼,也再未同她说过一句话。
梁婠低下头,模糊中她看到有雨滴跌落在地,在干燥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湿湿的印记。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印记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可是她也知道,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高呼的将士们始终等不来指令,疑惑不解地望着中间不言不语的人。
高呼的声音渐渐弱下来,有微小的质疑声穿插其中。
“屏州城易守难攻,咱们断粮这么久,也坚持下来了,就算夜里突袭,也不该如此轻而易举攻破城门,为何周贼这般不费吹灰之力?”
旁边有人狠推他一把:“郑四,你他娘的想说啥,难不成你是怀疑咱们里头有奸细吗?”
“就是,咱们失利归失利,可不能中了那周贼的奸计,自己起内讧!”
“你岂能听信那些浑话?”
……
郑四被人围攻指责,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你们就一点儿都不怀疑吗?”
“且不说城门破得太容易,就说平时,咱们夜里都十分警醒,如何昨夜睡得那般死沉?”
“我郑四的命是大将军从鲁阳战场上捡回来的,我从未怀疑过大将军,何况大将军若真如传言中通敌,咱们这些人早死多少回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旁边人狠拍他肩一把,“你他娘的到底想说啥?你不把话说清楚,看我不两个大嘴巴扇死你!”
郑四深吸口气,目光穿过人群,手指了过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