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鹿云带我去看的。”
停了下,又试探道:“除了我与他的庚帖,还有一份,是……”
梁婠双眼望住太师,剩下的话并没说完。
太师显然是懂了,震惊过后,神情疲惫,长长一叹:“我一直以为知晓这件事的只是我与阿谖,真没想到,他竟然也知道。”
阿谖,陆谖是太后的名讳。
不怪太师这般惊讶,陆淮是个爽朗直率的性子,意外得知那些隐秘之事,却藏着掖着这么多年,还没被旁人发现,确实匪夷所思。
曹鹿云以死相挟,坚持留在太师府,她若住在别处也罢,偏偏去了东阁,还动了那个藏在角落的盒子。
太师叹气:“这件事怪我。”
说完,又咳了起来。
平复了一会儿才道:“我本想收她作义女,只当缓解她心中的怨怒,不想——”
他闭着眼摇头叹息:“我这病染得离奇,定是与她有关。”
梁婠默认,太师病的时候,她已让人去查,曹鹿云平时总喜欢做糕点给太师送去,下人们见怪不怪,也未细查。
她能要挟逼迫自己在陆修回来前离开太师府,又怎会对要收她作义女的太师手下留情?
太师道:“人之将死,我也不必再瞒你,我之所以选择与曹氏联姻,也是看中曹相不与他们拉帮结派,若是哪日我不在了,陆修真陷入困境,曹相必会念旧怜才,护他一护。”
“却不想,反倒事与愿违,为他埋下祸患。”
梁婠垂下眼,太师说得没错,即便没有姻亲关系,如今朝堂上,曹相也确实鼎力维护,只因他秉性正直,不仅不会落井下石,还会真心为大齐着想。
只是,可惜了——
“娘子。”
梁婠转过头,谷雨在门口给她使眼色。
太师望过去:“说!”
谷雨低下头,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曹,曹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