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最大的棚屋门口,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与狂放恣意的戏笑声,梁婠浑身血液都似凝固。
那声音……
不容多想,梁婠已被拽了进去。
外面天还没黑,里头已燃着灯、架着火堆,暖气哄哄,夹着烟熏与酒气,人还不少。
梁婠余光快速扫了一圈。
正对铺着兽皮的主座上,坐着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露出的那一截赤膊,比她小腿还粗。
下位依次坐着人。
旁边木桩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秋夕,一个阿娘,垂着头昏迷不醒。
而中间的空地,有人衣不蔽体,跪趴在地上,身后被人拿长刀逼迫着,一边挑衣服羞辱,一边驱赶取乐。
哭喊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是张氏。
她头发散乱,扯着褴褛的衣衫,尽可能去遮挡裸露的皮肤。
梁婠闭了闭眼。
“人带来了。”
她被山匪一推,重重摔在地上。
看她出丑,满屋子人哄然大笑。
梁婠还没爬起身,被人拽着打骂。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害的——”
张氏也不顾裸着身子,似要把所受的侮辱、心头的怨愤,一股脑儿撒在她身上。
缚着手脚,梁婠没法反抗,只能由着她又捶又打。
这举动,引得众人更加开怀。
梁婠忍着痛,偏过头:“婶娘现在杀了我,就能出去吗?”
她声音又沉又冷。
张氏只顾着撒泼,完全听不进去。
瞧梁婠丝毫不反抗、也不求救,主位上的人来了兴趣,抬手示意,便有两个人将张氏拉开,按去一边当众猥亵。
张氏又开始嚎叫挣扎。
梁婠垂下眼,缓缓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主座。
“叫背后主使出来!”
她一字一句,说出的话就像冰棱子,又冷又硬。
有人从她身后踱步上前。
“梁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