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在验证与试探,唯一变故是娄雪如之死,但既有现成替罪羊,他又怎会不用呢?
“你要去哪儿?”
梁婠刚要越过他们,不想一声不吭的何氏蓦地开了口,一双眼幽幽盯着她。
梁婠垂眸理着被张氏拽皱的衣襟,嘴角漫上一丝淡笑:“谁要我,我就去哪儿。”
“你——”
何氏徒然变了色,呼吸急促,指着她几乎说不出话,只身子抖得厉害。
梁婠掀起眼皮,看了过去:“怎么?阿娘想说我下贱,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吗?”
“娘子!”秋夕知道梁婠故意这么说。
梁婠却将她推开,只对着何氏点头道:“是啊,我不知廉耻、我下贱,你们呢?你们一次次要将我卖出去的时候,就知廉耻吗?你们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名声地位,卑躬屈膝乞求别人的时候,就不下贱吗?”
心头的酸涩与委屈还是让她喘不上气,她看眼这偌大的院落,摇头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梁氏,为了阿翁阿父,可他们怎么死的,你们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这荣耀地位既然是他们带来的,你们又凭什么心安理得住着、享受着,既然他们死了,就该还回去,如果还想要就凭你们的本事自己去挣!”
“这,这都是你设计的?”
从王素倒台,梁氏失了靠山,梁诚被逼得只能信她,再到现在彻底毁了梁氏……
何氏一股寒气直蹿头顶。
梁婠似笑非笑:“你说是,那就是。”
起初几人只是怀疑,可又想着抄了家她也落不上好,可骤然听她亲口承认,只觉难以置信。
何氏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捂着胸口,站都站不稳:“祸水,祸水,你真的是祸水!谁知花下万骨枯,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