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晟,她寡居简出,两人见一面不易,更是卖力讨好,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要誓死与那树干上的知了一较高低。
许是高潜也嫌那叫声太过钻脑子,似是用手捂住她的嘴,可仍有哼哼唧唧的声音从缝隙中叫出来。
梁婠擦了擦下巴,可怜王彦晟那个傻子,到死还以为他们真的姊弟情深……
不过,这般如饥似渴,又怎么不算姊弟情深呢?
只可惜——
如果刚刚将毒药洒在榻上,不怕他们不能极乐至死,唉,这么好的机会竟让半路杀出来的陆修给毁了!
自娄雪如撞见高潜对她施暴,不但对她的求救视若无睹,竟还拿她作假想敌,以为要抢夺高潜的宠爱,于是想尽办法羞辱她。
梁婠牙齿咬得咯吱响。
心里的愤恨加懊恼,猛地一抬头,不想头顶狠狠撞上陆修的下巴,就听他极为压抑的闷哼一声。
梁婠又赶忙从他怀里退出去些,重新缩着脖子,眼皮上抬,小心看他。
本以为撞疼他,少不得要面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谁知他却黑眸微垂,就连发热都泛着白光的脸,竟似涂了胭脂,粉红粉红的。
梁婠直直盯着眼前人,使劲眨了眨眼,他却干脆偏过头去。
她仰头瞧了一眼窗子,或许,懂他为何会脸红了。
梁婠默默叹气,下毒是没机会了,再听下去,也没意义,她颇为无奈地去拽陆修,想叫他一起走。
手指刚触及他的衣袖,不料他似被烫到,一把将她甩开,梁婠猝不及防摔了过去。
“谁?!”
一声爆喝自窗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