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高兴之余,亦不免多了几分惆怅,她抬起眼皮往大石那边看,陆修已背对她睡去。
他怎么就突然同意了呢?
也不知睡到何时,等再醒来,洞外大亮,陆修不知去向,身侧也只剩火烬灰冷。
梁婠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肚子空空的,火堆也熄灭,真是又饿又冷。
梁婠裹紧披风,忍痛朝洞口小步挪去。
骤然见到强光,梁婠不禁眯起眼,透过指缝,瞧见远处河边有四五人在伐树,不过那模样与其说是伐,倒不如说是用剑砍。
陆修就站在人后。
想是他们在准备重新修桥。
梁婠在洞口附近寻了一根枯树枝,拄着树枝慢慢走上前。
听到响动,陆修回头看过来。
“你怎么起来了?”
昨晚在河边找到她的时候,那脸白得发青,肩头的伤染红了衣服,左胳膊脱了臼,右腿上也被石头割了个大口子。
若不是那眸子闪着微弱的光,他几乎以为找到的是一具溺死的尸体。
她伤得多严重,他替她处理的时候看得很清楚,若搁旁人,这少说都得躺上几日才能坐起身,可她就这么拄着一根破树枝就跑来了。
陆修瞥了眼她干巴巴的唇,蹙了蹙眉,“你还在发热,这不用你帮忙。”
梁婠看他,寻常人说这话想是存了些关心的,可叫他用这冷邦邦的语气一说,听起来倒像是训斥人的。
陆修见她没动,有些不耐,“还不回去?”
梁婠动了动唇,“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