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妞妞,有虞指挥使那样厉害又愿意看顾她们母女的表舅!
尤氏半晌无言,安抚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咱们两府都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亏空一年比一年多。
偏偏爷们都不争气,还个个都是花钱的祖宗,我每每想着,都不知道将来的出路在哪里”。
尤氏说着不由也红了眼眶,勉强笑道,“你也别哭了,这种事也轮不到咱们操心,趁着府上还能勉强撑得起来,能快活一日算得一日罢了”。
李纨倒在她怀里放声痛哭,“我快活不了,大嫂子,我快活不了!我只恨有个兰儿,不然我跟了珠大爷去,那才是快活!”
尤氏被她哭得也伤了心,勉强忍着的泪水也不自觉滚了下来。
王熙凤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尤氏和李纨抱头痛哭的场面,不由诧异,“这是怎么了?”
尤氏勉强止住泪,正要说话,丫鬟来报,薛太太带着薛宝宝和甄英莲来了。
林黛玉自那日归家后,林如海要检查指点她的功课,就未再去薛府,因此没跟着一起来。
王熙凤十分惭愧,连声说着只一点小伤,不敢劳动薛太太兴师动众地来看她。
薛太太看了她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贾府这是过河拆桥!刚得了你大表哥的好处,尾巴还没处理干净呢,就敢这般对你!
我这就叫你大表哥停手,让那些个泼皮去告你婆婆去,看宝玉有那样一个娘,还能不能当成你们全家的凤凰蛋!”
薛宝宝失笑,看来这几年的洗脑很成功啊,薛太太再也不将贾宝玉当成什么“定有大造化的”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王熙凤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忙好声安抚,好不容易将薛太太安抚住了,外头丫鬟们鼓噪起来。
薛宝宝听外头在喊什么宝二爷,不由奇道,“凤姐姐,宝玉表弟现在难道不该是在侍疾吗?怎么有空到你这来?你那些丫鬟又拦他做什么?”
王熙凤苦笑,“你不知道,老太太下了死命令,所有的事,一个字不许告诉宝玉,只这样的事又怎么瞒得住?
不说其他,单说二太太被关进了栊翠庵,不许他见,他是傻子也该起疑了。
只通府上下得了老太太的令,没一个敢开口的,他便到处寻人问,闹得鸡飞狗跳的”。
薛宝宝,“……”
这样的事也瞒着,还叫全家上下都必须一起瞒着,贾母这不是拿贾宝玉当凤凰蛋,绝对是拿他当个大软蛋啊!
尤氏开口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去拦一拦,免得叫你病中还要烦心”。
王熙凤忙要起身相送,尤氏一把按住她,“你好好歇着,跟我还外道了不成?”
她说着冲王熙凤挤了挤眼,抿着笑走了。
不多会,丫鬟就来报,尤氏果然将贾宝玉劝走了,看着方向,应该是将贾宝玉指到赵姨娘那边去了。
王熙凤,“……”
大嫂子真是个大好人!
把个大麻烦和她的大对家凑成对,正好!
不多会,李纨也跟着告辞。
王熙凤见没了旁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薛太太忍不住又滴下泪来,“都说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偏偏你又摊上了这么个太婆婆和婆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王熙凤却是斗志昂扬,“姑妈你放心,这次是我没想到,到了这时候,老太太竟然还是非不分地护着宝玉,下次绝不会再吃亏。
凭我的本事,还有大表哥在后,我就不信斗不过老太太!姑妈你且等着看我的手段就是!”
薛太太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你的手段?你被人罚跪的手段?你啊,就是太争强好胜了些,才会处处吃亏。
你且听我一句劝,这做人媳妇啊,还是要软和些——”
薛宝宝打断她,“妈,你是说软中带刺吧?一味的刚强固然容易吃亏,太软了,岂不是人人都能踩一脚?”
薛太太瞪她,“我和凤丫头说怎么做媳妇,你一个姑娘家不说回避,倒还敢插嘴,也不害臊!快出去寻妞妞玩去,别在这捣乱!”
薛宝宝朝她做了个鬼脸,又朝王熙凤眨眨眼,“行行行,我去找妞妞去,妞妞呢?怎么不见?我还给她带了好吃的呢!”
王熙凤便命平儿带着薛宝宝和甄英莲去寻妞妞,再去园子里转转,今天天气好。
薛太太见薛宝宝二人走了,免不得又教导了一番为人妇之道,又拉着王熙凤说起了贴己话——甄英莲和薛宝宝的亲事。
她这段时日也是被王熙凤闹得怕了,对王熙凤说道,“宝丫头倒还不急,英莲可是要抓紧了,你人头熟,一定要帮我看准了。
最紧要的是孩子人才、品行好,家世只要过得去就行,最好能人口简单些。
英莲是个极温顺温柔的,这婆婆小姑一堆的,嫁过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