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爷爷年纪大了,先前那回长安前卫大比武,他早就不成了的,不过是仗着资历深,又有过军功,才逃过去了。那时候天气暖和,他又养了这么久,能下炕走路,也能骑马,看起来就象是没事人儿一般,勉强能糊弄过去。可等到天儿一冷,他老毛病发作,连炕都下不了,还能瞒得过谁呀?
“新指挥使可是说了的,不能好好当差的人都要清退出去,就算是有功劳的,也会客客气气地请人回家休养,卫所里不能留闲人。你舅爷爷当时糊弄过去了,若是露了馅,还要背上欺瞒上官的罪名,那还有啥脸呀?!还不如赶紧趁着如今新指挥使对他还算客气,体体面面告老完事!”
海棠眨了眨眼:“既然舅爷爷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又为什么迟迟不行动呢?他能管得住舅奶奶别出门闹腾,难道就不能不顾舅奶奶所求,坚持照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吗?要知道,长安的秋天说冷就冷了,舅爷爷的旧患一旦发作起来,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
“谁说不是哪?!”马氏撇嘴道,“只不过是马路升对他也挺孝顺的,他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今天额过去,你舅爷爷还跟额说呢,马路升显见的是没练武的天赋了,与其叫他继续傻练下去,还不如让他学些旁的本事,文书呀,算账呀,都成!新指挥使也不是一味的只用武艺好的人,只要是有本事的,他都愿意留用。
“马路升骑射武艺不行,可在家里打理庶务打理得不错,兴许可以学着做个账房嘛!你舅爷爷从前带过的一个后生,样样稀松平常,就因为会算账,叫新指挥使调到身边去了,哪怕不是官,也比寻常武官体面,一般人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你舅爷爷说,若是马路升能谋到这样的差使,他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