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还不知道么?可大姐光是主持着办丧事,就够忙活的了,哪里有闲心管旁的?额这个做妹子的少不得替她分忧分忧。”
行吧,您老愿意替姨奶奶分忧,就只管想辙去,恕孙女不能奉陪了。
到了家,海棠自行回了房屋不提。傍晚时海礁放学归来,她盯着兄长从上房请安出来,便立刻拉着人回了东厢房,把今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海礁也不由得愣住了:“马老夫人死了?是被御赐的牵机药毒死的么?她就没挣扎挣扎?”
怎么不挣扎?海棠当时没在屋里,但在院中也能听到屋里的动静,那叫一个混乱。马老夫人嚷嚷了许多难听的话,诅咒了送药来的人、在场围观的人,咒骂了她认为害了自己一生的父母姐姐、旧情人胡人老汗王,还有孙家,连远在京城的皇帝太后都没放过,最后还是周世成在门外问她,是不是真的不顾儿孙死活了?真的不打算死后能安然入土了?她才消停了。
可即使如此,毒药发作时,她还是狼狈地挣扎了许久,以至于衣服发饰都凌乱不堪。还是她断气之后,周马氏与周六夫人、麻尚仪合力替她重新梳洗整理过,才让她体体面面地进了棺材。可她脸上的狰狞表情,还有先前挣扎时在面皮上留下的痕迹,众人便实在没办法对付了,只好匆匆封了棺材盖子,省得叫外人看见了说闲话。
她这人哪,一辈子挣扎都没挣对方向,总是往错误的路上走。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叫人唏嘘。
海棠深吸了一口气,将今日看到的一切都打包起来,丢进记忆深处。
她的人生已经翻篇了,从此以后,就不必再想起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