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慢慢跟了上去,隔着十来步远,瞧见金嘉树领着那个略嫌瘦削刻薄的中年妇人,拐进了后园。
金嘉树引着那妇人,在园门处不远的草亭里坐了下来:“伯娘何故上门寻我?”
那中年妇人——正是金柳氏——没有回答,只面带嫉妒地打量着周围的房屋,皮笑肉不笑地说:“桐哥儿如今真是阔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是说买就买。宁可收留外人在家里,也不愿意帮一帮我们这些亲人。我们一家还在外头赁屋住呢!一大家子只能挤三间屋……”
“伯娘想说的就是这些?”金嘉树冷笑,“那就不必啰嗦了。我家的宅子,爱给谁住就给谁住,轮不到旁人指手划脚。你也别说自己是我的亲人。府衙明日就要升堂,审理你们二房谋夺我们长房产业的案子。这是亲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金柳氏闻言,神色顿时缓和下来,表情也添上了几分慈爱:“桐哥儿,你别这么说。那都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们也知道不应该,可谁能拗得过她老人家呢?这回闹上官府,老太太已经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不敢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金’字,何苦闹得这般难看?日后到九泉之下见了祖宗,又如何交代呢?”
“作恶之人都不怕见祖宗,我怕什么?”金嘉树抬眼看向金柳氏,“若是伯娘想说的就只有这些,那就不必再说了。我正是为了孝道二字,为了死去的爹爹,方才与你们二房划清界限的。若我轻易饶恕了你们,那才是对我爹最大的不孝!”
金柳氏脸色变了变,也拉长了脸:“哥儿这么说,是不愿意善了了?既如此,你就别怪我不顾亲族情份了!你娘当日可没从宫里出来,天知道她到底死没死?说不定……她这会子还在宫里呢!不然我怎么从没听说许家有第二个女儿,几年前却忽然冒出个你娘的妹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