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还那么小,自小生在宁夏,没少吃苦头,从来没见识过长安的好日子,怎的就要跟着受连累了呢……”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海棠拿出帕子,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安慰了几句,才道:“如今我哥哥找姨祖父去了,姨奶奶伤心得说不出话,正抱着我阿奶哭呢。我只能来找你,打听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否还有转寰的余地?就算马老夫人的罪行无可抵赖,你们这些不知情的亲人,是否有脱身的希望呢?”
周怡君到底年轻,不象祖父母那般甘心认命,听了海棠的话,也稍稍振作了精神:“真的还有希望么?通敌叛国,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若是孙家在朝中使坏,只怕连全族都未必能逃过去!我们家当真还有希望脱身?”
“不试试怎么知道?”海棠道,“反正情况再坏,也不会比眼下更糟糕了。”
周怡君想了想,坐得更直了些:“我其实都是从祖父祖母那里听说的,不过我手下的人也从祖父的心腹那里,打听到些消息……”
据说,涂荣到任后不久,就过问了杜伯钦的案子。他看完卷宗后,又单独提审了杜伯钦,一连审了好几天。期间他只让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亲兵在场,没让陕西都司的人旁听。不过陕西都司的人毕竟有地利之便,察觉到有异后,也不是没办法打听到他与杜伯钦之间都说了些什么。
涂荣上门后,周世功看到人证物证,固然是大受打击,但也曾试图挣扎过。他四处找人打听消息,确定那些胡人奸细的姓名真假,还有杜伯钦在审讯期间跟涂荣透露的话,才彻底心灰意冷,在家躺平了,只等着朝廷降罪的旨意下达,决定他全家人的命运。
那他到底打听到些什么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