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派人来叫太太给客人做新衣裳呢,太太推说病了,老爷便将对牌交给了大少奶奶,让大少奶奶去管家。大少奶奶不想给外人花银子,昨儿晚上还跑正院外头指桑骂槐了半日呢!”老爷搬到书房去住了,太太想告状都没处告去,又生了一夜闷气。
海棠干笑了两声,不是很想吃他们周家三房内斗的老瓜,便继续问自己的问题:“这张小哥既然是你家二老爷旧部的遗孤,只想在军中找个差使,你家二老爷难道帮不上忙吗?收来做个亲兵也行哪,何必让他回长安来找人?若说你家二老爷不打算帮他的忙,你们家老夫人又怎会这般热心,还特地把人留在家里住?”
彩绢叹气着摇头:“太太也想不明白,私底下念叨过。可老夫人发了话,太太又能说什么?不过是个寄宿的客人,顶多住到明年开春就要走了。咱们周家也不差这几个月的饭钱,眼下太太真正忧心的是别的。”
海棠看向海礁,后者又转身参观起了别处,转着转着又回到了里间门边。
这时候,彩罗端着新泡的清茶回来了。
海家兄妹俩换了个座位,海礁坐在距离里间卧室门最近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喝着茶。他耳力很好,即使隔着墙壁与门帘,也隐约能听到里间的谈话。
海棠便拿闲话牵扯着彩绢彩罗姐妹俩的注意力,给哥哥打掩护之余,还能顺便套点话,打听打听周家三房内部别的消息。
兄妹俩正合作无间,忽然就听到里间传来自家祖母马氏的声音:“啥?不可能!你听她瞎说!”语气里带着气愤。
海棠海礁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摒气倾听,正好听到马氏再次斩钉截铁的发言:“额们老爷在长安给边军算了十几年的账,也在你们老太爷手底下做过账。若真有这种事,额们老爷能不知晓?她说的都是瞎话,一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