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载在旁倒是听出了几分不对劲:“许嘉树,你是不是不想让金家二房的人来?”
庄士同一怔,连忙看向许嘉树。
许嘉树脸上神色变幻,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才开口道:“我听到那杀手的头领跟金举人说话。金举人曾经说过自己不是金举人,是金举人找来的替身,用来引走歹人的。可那头领却嘲笑他说谎,说自己很清楚他的长相,绝对不会认错人。金举人又问……为何他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明明只有二房的人知道。那头领又说……就是二房的人告诉他们的,又笑话金举人,巴着金子不放,叫亲人都看不下去了,宁可出卖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带走金子,日后人在异乡,却依旧能吃香喝辣的,过富贵日子……”
庄士同吃了一惊:“你说是金家二房的人将金举人的去向告诉了杀手?!”
许嘉树垂下眼皮:“我听到他们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些歹人不知道我还活着,万一……官府告诉了二房的人,他们来处理老爷太太的后事,却看到了我,又把歹人叫来杀人灭口,那我可怎么办?”
庄士同严肃地问他:“你此话当真?不是骗我?”
“当真!”许嘉树斩钉截铁地说,“那杀手的头领确实跟金举人这么说了!”
看到庄士同与海西崖、谢文载等人面上严肃的表情,他又放缓了语气:“我也知道这事儿听起来太吓人,全家只有我一个活下来了,没有人证,我就没办法让二房定罪。万一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肯定不能放过我……可金老爷对我挺好的,若是让害死他的人来替他办后事,我怕他在九泉之下,会气得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