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金果说了海棠的情况,便松了口气:“退烧了就好。你再不好,额都不知该咋办了。你爷成天要额等等等,就是等不到进城,叫人急死咧!”
海棠知道接下来自家奶奶肯定要针对爷爷的不作为骂上半天,为了避免耳朵再受荼毒,她果断地转移了奶奶的注意力:“阿奶,金果说小石头那边已经没药吃了,不能派人进城去买吗?”
马氏气道:“都怪你爷,咱全家都进不了城!”
海棠眨眨眼:“那就托能进城的人买嘛,不能让小石头没药吃呀。他年纪这么小,不能再烧下去了!”
马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忿忿地说:“可惜回春堂的大夫不出诊,不然额就把人请来了。”
海棠道:“表叔公的方子挺好的,能治好我,就能治好小石头,托人照着方抓药嘛。”
马氏往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说得对!额怎的就没想到?”丈夫的表弟虽不是正经大夫,但正如孙女说的,他开的药已经治好了一个,就证明是有效的。
马氏扭头吩咐金果:“去把这事儿告诉长安,他知道该怎么办。”
金果应声,飞快地溜下了车。
马氏坐到了海棠身边:“他们一帮子大男人都昏头咧,竟然还不如你个小娃娃聪明!”
海棠目的达到,便腼腆笑着,很快装起睡来。
马氏替孙女掖了掖被子,回头就看到丈夫海西崖也钻进车厢里来了。
马氏看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声音压得低了,也掩不住她话里的火气:“你还有脸来看孩子?!棠棠退烧了,小石头还没好呢!你也不怕孩子烧出个好歹!别说长生不是额亲生,额就不知道疼孩子,小石头难道不是额孙子?!看着孩子难受,你就不着急?!额们在城外等几天了,到底还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