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无奈叹道:“这两个小子,一个比一个淘气不省心。”
徐芳笑着凑趣:“也不能全怪孩子。瞧瞧他们亲娘这暴脾气!他们两个但凡有一半像亲娘,都安稳不了。”
这话说得在理。
赵夕颜抿唇轻笑。
徐芷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笑着嗔徐芳:“大姐,我可是你亲妹妹。你就这么说我。”
徐芳笑道:“你在武安伯府里作威作福惯了,丈夫孩子都听你的,就连做公公的,有时还得忍一忍你这个儿媳的坏脾气。我说你几句怎么了。这里这么多人,也就我这个长姐能说一说你了。”
众人都掩嘴笑了起来。
徐芷又气又乐,不依不饶地掐了徐芳的腰身一把:“我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不厉害些哪能镇得住那些油滑的奴才。”
又刻意转头,做出一副掌家贵妇的表情对赵夕颜说道:“月牙儿,以后你和春生成亲了,也是要掌家的。别学大姐那副软绵绵的脾气,要学也该学我这样,厉害些泼辣些。”
赵夕颜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应下:“二姐的话,我都记下了。”
徐莹好笑不已:“二姐,你别教坏了月牙儿。真正厉害的主母,掌家有道,喜怒不形于色。哪像你这般动辄喊打喊杀的。”
得,根本不用别人插嘴,徐家姐妹三个凑在一起,耳朵就忙不过来了。
徐芳忽地压低声音,悄声笑道:“对了,郑家那小子,上个月又登门提亲了。”
“这前前后后的,都提五回亲了。”徐芷啧啧称奇:“四妹还没心软么?”
徐莹对郑玄青颇为熟悉,闻言轻声笑道:“郑玄青和春生是好友,时常去王府。每次见了四妹,装模作样的。我早看出他对四妹有心思了。”
“四妹和乔家那混账亲事作罢,最高兴的就是郑家二郎了。”
赵夕颜会心一笑。
徐靖一开始知道此事的时候,十分气恼,写信臭骂了郑二一顿。郑玄青脸皮厚如城墙,写回信的时候已经自称四姐夫。把徐靖给气的,每次提到郑玄青都要臭骂几句。
不过,徐靖也就是嘴上说说,那点别扭劲过了之后,就在信中给郑二出谋划策。
郑玄青时常厚着脸皮登门,见不到徐莞,就去拜见北海王和北海王妃。每隔一个月就登门提一回亲。
所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最不待见郑玄青的北海王妃,私下也软了心肠,对北海王说道:“我们四个女儿,现在有三个都去了京城。总得留一个在身边。”
“要不然,就应了这门亲事吧!郑玄青对莞儿一片情意,郑家家风也算正派。以后莞儿嫁去郑家,有我们时时照拂,也不会受了委屈。”
好脾气的北海王笑道:“只要莞儿点头,我就应了亲事。”
可惜,徐莞心如磐石,郑玄青尚未打动佳人芳心。这门亲事,还有得磨哪!
姐妹三个说话,也没冷落赵夕颜,时不时地主动和她说几句:“月牙儿,这段日子,你一直待在赵家内宅,怎么也不出来走动?”
赵夕颜轻声道:“岁末那一日,我忽然被宣召进宫。自那之后,我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徐芳徐芷徐莹一起沉默了。
身为女子,谁不想有倾城的美貌?
可这样的美丽,于赵夕颜来说,却成了负担。
永明帝昏庸好色,和颍川王世子妃干的那些勾当,早已悄然传遍宫中。她们都有所耳闻。
这样的情形下,赵夕颜深入简出,不在人前露面,也是为了避开麻烦。
徐莹轻叹一声:“月牙儿,苦了你了。”
如果赵夕颜不是陪着徐靖来京城,也不必这般隐忍。
赵夕颜微微一笑:“三姐,我不觉得辛苦,也不委屈。我本就喜清静,在赵家内宅有五堂姐和七堂妹,苏瑾高平平时常登门,还有几位姐姐经常去看我,我日子过得悠闲自得。”
最重要的是,她能待在离徐靖最近的地方。想他的时候,能在他出宫时候和他相聚。遇到危险困境了,她和他一同想办法应对。
这便已足够了。
这些话,赵夕颜没有说出口,徐莹姐妹三人自然都懂。
在姐姐们眼底,春生是世间最好的儿郎。也只有月牙儿,才配得上她们的宝贝弟弟。
……
过了三日,谢凌风和霍衍等人一并启程回了北海郡。
徐莹留在北海王府里安胎。
冀州不时传来捷报,“太子殿下”用兵如神,领兵又平了一股流匪。太子殿下亲自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冀州民心渐渐安定。
朝廷众臣们心知肚明。太子殿下开仓放粮安定人心是有的,那个用兵如神亲自在战场上厮杀的“太子殿下”,是打着太子旗号的徐靖。
不过,眼下这些战功和光环都是太子殿下的。一时间,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