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颍川王世子竟还笑得出来,声音如毒蛇一般恶毒:“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儿子,做这点事算什么?”
“不过是陪着皇上睡一睡。我都不在乎头上戴绿帽子了,你权当是尝尝别的男人滋味了。”
“那些背地里乱嚼舌头的,没人敢在你面前乱说。皇家要体面,皇后不会声张宣扬,只能将此事压下去。皇上白白睡了一回侄媳,占了大便宜,更不会吭声。”
“等过些日子,你随我一同进宫。记着,这回别再让皇上得手了。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你面圣三回,让他得手一回也就足够了。”
颍川王世子妃全身簌簌发抖,泪落如雨:“你别说了。我求求你,你别再说了。”
这些日子,她根本没脸出王府。
岁末那一日在宫中,她悄悄离席,看在眼里的可不止一两个。苏皇后再严厉封锁消息,这等事却是怎么也封不住。
她几乎可以想到背后众人会怎么指指点点。
轻浮,浪荡,自甘下贱……
她也不是天生贱皮子贱骨头。年少时,她也是堂堂名门贵女,嫁给颖川王世子后,生了一个女儿,过了三年又生了儿子。颖川王世子被宣召进京,她舍下儿女,也跟着来了京城,是为了照顾丈夫衣食起居。
她怎么也没料到,丈夫竟生出这等龌龊心思,逼着她进宫主动献身天子……一想到那一晚的情景,她就满心悔恨。
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做过的下贱勾当,永远不能泯灭。
一双手臂忽然伸过来,将她拖到床榻上。
颖川王世子妃下意识地挣扎一下,耳边又响起丈夫阴恻恻的声音:“怎么?上过龙榻,就觉得自己高贵了,连自己的丈夫也不肯伺候了?”
颖川王世子妃满心羞辱,满目泪水,却没有再反抗,任由丈夫折腾摆布。
表面圆滑待人和气的颖川王世子,私底下心狠手辣十分阴险。她根本无力反抗。
颖川王世子又抓又咬,举动愈发激烈,在她耳边说的话不堪入耳。
她闭上眼,泪水肆意横流。
……
太子将要出征冀州,满心忧虑的苏皇后无心操办上元宫宴。永明帝还在恼怒太子自作主张,对太子不理不睬。
至于太子提议的停止修建皇陵一事,自然也不加理会。
上元节一过,兵部立刻下公文,一边调派驻军,一边调遣朝廷大军。一万铁卫营士兵,由定国公世子领兵,另有一万禁卫军,由慕容尧统领。太子为主将,北海王世子徐靖一并随行。
徐靖在军中没有担任任何官职,只有一个含糊其辞的“随太子出征”。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靖要代太子领兵上阵。
这可不是什么美差。打胜仗功劳都是太子殿下的。打了败仗倒霉遭殃的是徐靖。
太子召来定国公世子和慕容大将军,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也进了东宫。徐靖就坐在太子身边,胸有成竹从容不迫。
“启禀太子殿下,”户部尚书沉声道:“臣已经派人筹措粮草,十日之内,便能送入军营。”
兵部陈尚书接了话茬:“兵部也在紧急筹备战马盔甲弓箭,需要八九日光景。”
太子沉声道:“好,十日后大军出动。”
定国公世子和慕容大将军一同拱手应是。
说起来,慕容大将军拱卫皇宫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领兵离京去打仗。
太子安危太过重要。永明帝再愤怒,也舍不得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还是派出了慕容大将军领兵随行。
商议小半日,众臣才告退。
太子面上露出些许倦色。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徐靖,伸手扶了太子一把,低声道:“堂兄,你别太过劳累了。”
太子自嘲地笑了一笑:“我是天生的病秧子,就是什么都不做,也时常生病。这一回去冀州,要是撑不住,索性就埋骨在那儿吧!”
徐靖不乐意听这些:“大军还没出征,怎么说这等丧气话。堂兄可得全须全尾地回来。不然,我在宫中惹祸了,谁来护着我。”
这份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太子哑然失笑。和徐靖在一起,总是这般轻松愉悦。这样生机勃勃风趣幽默的可爱少年,谁能不喜欢?
说笑几句后太子忽地低声道:“靖堂弟,这一回,是我对不住你,将你也拖了进来。连累得你推迟婚期。”
徐靖剑眉一挑:“我也姓徐,同样是徐家子孙。为江山社稷出力,是天经地义的事。”
“婚期延半年,也没什么要紧。到时候正好和堂兄一同大婚。”
顿了顿,又咧嘴笑道:“堂兄就等着瞧吧!我还打算打一场大胜仗,来个名扬天下哪!”
太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