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杀人的时候会大叫，复仇者杀人的时候会大笑，

而如果有一个人，他能一边指挥手下进行血腥无比的屠杀，一边饶有兴致，甚至笑吟吟地看戏，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其本身自然不可怕，但当这个疯子掌握了绝对的权力与暴力时，那就实在是太吓人了，连他这个大邪神都会敬而远之。

尤其是温迪戈本身绝对算不得什么忠臣良将，作为狼王庭的国师，他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小九九的，更是不敢在这位草原王者的身边多待。

生怕露馅的祂草草结束完整理，就要向狼王请辞。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被贺赤那叫住，低声问了句。

“国师啊，本王让你帮我研究的那件事……搞得怎么样了？”

温迪戈连忙止步，恭敬道。

“陛下，最近一段时间国事繁忙，您对小神的嘱托颇多，不知您指的是……”

贺赤那并未怪罪，而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我问的，是如何更换身体的那件事……”

该死，真是这个！

按理来讲，温迪戈无论是身高还是身宽，都要远超文绉绉的贺赤那。

因此他弯腰低头，轻声说话的姿态，应该跟个在陪小孩玩闹的成年人没什么两样。

但贺赤那身为草原霸主的气场未免也太强了，把本就惴惴不安的他搞得甚至有些惶恐。

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就像是……呃呃，黑藤太君身旁的贾队长？

“陛下，此事与人体炼金，乃至于亡灵魔法有关，在主流魔法界眼里属于绝对旁门左道。”

“呃，要是真使用起来，必然是险之又险，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了，甚至有可能会沦为众矢之的……”

贺赤那摆摆手。

“无妨，国师，我也就是稍微对这个有点感兴趣罢了，你直说便是。”

“嗯，好的。”

狼王对这个感不感兴趣，温迪戈自然是不在乎的。

重点是对方已经对这个免责声明点头，那要是再发生什么事，可就与他无关咯。

所以。

“陛下，小神的意思是说，虽然因为世俗的眼光，这种技术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打压，但凭借着您的支持和我的努力，所幸还是得到了有关于它的一鳞半爪……”

说着，他拿出自己收集的好几沓子“一鳞半爪”，向贺赤那细细讲解起来。

不过看着材料很多，其实大多是些断断续续的实验报告，真正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因此在片刻功夫后，他就完成了对这种失落技术的讲述。

“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实现灵魂对寄宿身体的转换，前提是两者必须得有血缘关系？”

“是的陛下，根据记载，万年前暗炎帝国的那位魔法皇帝就是依靠这种技术，才在濒死之际篡夺了六皇女的肉身，继续为祸世间。”

眼见狼王若有所思，温迪戈又接着说道。

“但同时，这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操作，承担他人灵魂的肉身必须强健，否则会因为失去灵魂而立刻枯萎，进入他人肉身的灵魂也必须坚韧，否则会因为失去肉身而立刻消散。”

“嗯……”

贺赤那点点头，背着手回忆起来。

“哦，我记得那魔法皇帝高达九十六级，灵魂必然坚韧无比，而那六皇女干脆有魔法仙灵护体，强度也不简单。”

“陛下博学，正是如此！”

温迪戈的顺势吹捧很熟练，但很遗憾，贺赤那并没有搭理祂，而是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下可真是给老羊头整的如坐针毡，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尬在原地。

而且待到贺赤那独自思索了好一会，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张嘴却是一句充满了疑惑的。

“国师之前不是还说事态繁忙吗，怎么还没走啊？”

温迪戈：？？？

不过身为老阴鳖，祂虽然在心里骂骂咧咧，但脸上还是有唾面自干的自觉的，便只是行了一礼。

“小神告退……”

结果这该死的狼王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跟专门搞他心态似的。

搞得老羊头还没走出两步呢，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

“哎，且慢！”

贼最怕人喊，这句话是真吓得温迪戈快炸毛了，虽然祂是一堆骨头，并没有毛吧……

“呃，啊，陛下，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关于今天的这件事……”

贺赤那拉长了语调，直到自己上前两步，又来到温迪戈的身边。

“国师，呵呵，今天的这点事啊，就是本王个人的一点小兴趣。”

“毕竟是从远古传下来的失落仪式嘛，像本王这样尊重技术的君主，会对它感兴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