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他们不够邪教徒,还是说他们太过邪教徒呢?
总之在看到自家老大被生生打成了血葫芦后,大厅里其他的叛教者立刻宣布了无条件投降,爽快地连周围的护教骑士都没反应过来。
“投降了哥,投降了可就不能打啦!”
“你们……”
这种好不容易找到了优质沙袋,却还没抡几下就漏了一身沙子的感觉十分郁闷,可他们又不是什么恶魔,也只能悻悻收手。
眼见尘埃落定,特尼思走近已经不成人形的嬷嬷,将手中的权杖插在了那颗已经支离破碎,只保持着大概外观的脑袋旁边。
“你败局已定,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咳啊……”
然而换来的却是嬷嬷睁着眼睛,拼尽全力的一口唾沫。
可惜火辣辣的口腔光发出声音就已经很勉强,又哪里能完成全套的装填和发射动作呢。
所以这口血沫根本没能击发,在枪管里便直接炸膛,除了让她呛了一下外毫无意义。
身下的血泊随着控制不住的咳嗽又扩大了一块,剧烈的疼痛让嬷嬷浑身发颤,但在缓过来后还是咬紧牙关。
“我绝不会背叛我的神明!”
然而话音未落,高台之下就传来一声。
“行,你不叛,我先叛!”
???
嬷嬷强行控制脑袋扭过视线,发现那是一个自己亲自接引过的叛教者,平日里对待自己孝敬地跟亲妈似的。
而且不只是他,无论平日里为人处世如何,台下的众人全都开始了鼓噪。
“大人我全都交代,只求能苟活一命啊!”
“我不想背叛,是他们逼我,其实我一直想要联络各位大人的!”
“拜托,我家里还有八岁的老母和七十八岁的孩子!”
嬷嬷怒目圆睁,失血的速度陡然加快。
深呼吸了几口,重新恢复到平躺,对着天花板嘶叫道。
“我先说,轮不到他们说!我知道的多,我也全招了!”
伯爵卫兵:???
护教骑士:???
“兄弟,你是教会的,他们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不知道,他们好像突然就开始比谁交代得快了?”
而眼见俘虏全部服软,伯爵也赶紧找到特尼思,表示自己作为当地领主,一定会全力配合他们绞杀阴影教徒和叛教者。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赶快摸清楚您的领地背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此,原本特尼思是想要把这群叛教者全都关进城堡的地牢进行审讯的,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决定还是直接在教堂地下完成。
至于那些不明真相,像往常一样来教堂不知道给太阳还是鹿头祈祷的信徒,则被护教骑士们裹挟着几个格外乖巧的俘虏,在教堂之外就劝退了。
“过几天是大日子,神明大人要特别关照我们风影领,现在嬷嬷正带着大家做准备呢。”
“不用不用不用,人手是绝对够用的,你看,大主教都来帮忙了呢。”
“你看我笑得多开心啊,哈哈,不要担心,过两天就会重新开放了。”
……
只能说投降是一种习惯,只要有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
所以在地下室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叛“教会”的叛教者们交代情况的效率相当高。
几乎都不需要问,就会像倒豆子般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恨不得把自己第一次知道亲友转信邪神时的惊讶拍成纪录片。
以至于审讯者们需要担忧的不是如何撬开他们的嘴,而是如何让他们无意义的喋喋不休停下。
待到当天傍晚,伯爵手下的文职人员们获取了全部的证词,并完成了归纳总结后,得到的结论是相当惊人的。
整個风影领,除了那些因为才刚刚皈依,尚且还处于观察期的新人,几乎所有的圣光教徒都已经被腐化了。
特尼思捏着调查报告,独自一人在教堂走廊里徘徊许久。
如果她看过某部经典韩剧,应该会发出“踏马的,怎么教会成了这个样子”的感慨。
如果她看过某部经典英剧,应该会理解汉弗莱为何会说出那句“总不能什么都查吧,没准会查出什么来呢”。
但她只是一个异世界老太太,所以能说出的话也只有一种。
“他们这还活啥啊,全都屠了得了!”
不过口头泄愤没有意义,光杀可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在第二天黎明,她回到教堂大厅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先不走了。”
之前的医生生涯已经让纪明养成了晚睡早起这样不知是好还是坏,总之很难评的习惯。
因此正坐在大厅里端着本炼金书籍,假装是在学习,其实是在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