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法背叛自己，作为一个因为天赋过低而早早就放弃了竞争，一门心思想着多活几天多爽两年的老牌贵族，阿普兰对于战争的理解其实放在那个时代都是相当落后的。

所以当他看到联军不再两军对垒排兵布阵，而是化整为零反复骚扰时；看到各路高手不再矜持自傲，而是果断下场疯狂虐菜时；看到领兵的贵族不再拥有豁免权，而是要和部队一起被全员消灭时，他整個人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而习惯了简洁直接的处理方式，战力在联军中又是绝对中流砥柱，在最终决战时更是当着阿普兰的面一剑飞起百余头颅的西尔维娅，也因此成为了他心中最深的梦魇。

可这跟纪明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会觉得西尔维娅还是有些太手软了，既然自己会自爆，那最后跟他们爆了的时候就应该提前放点能拉怪的技能，或者干脆假投降，多骗几个重量级人物过来，点一个大烟花。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教导西尔维娅如何爆出新高度，炸出高水平……不是你邪恶度挺狠啊，怎么一天到晚净想着如何骗下属自爆？

所以看着静止在空中的破布，纪明选择了直接拷打。

“阿普兰，我能理解你作为挨打的一方的会觉得这样的方式非常恐怖，可那不是一场正常的战争，那是在阻止出卖了整个文明的叛徒，那是在杀球奸！”

“而且按照你的描述，西尔维娅下手的很干净吧，我还以为她把敌人全都穿在刺上吊起来或是剁成碎块垒京观了呢，没想到不但直接斩杀，还使用了非常低碳环保的火葬技术，未免还是有些太仁慈了不是吗。”

再怎么说也相处了两个月，纪明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西尔维娅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毫无意外的她微微一躬身。

“感谢您的理解！”

而阿普兰则惊恐地变成了结巴。

“我，你，她，这……”

可就在恐惧攀到巅峰时他却突然不吭声了，斗篷摆动的幅度和节奏也猛然间变得规律，像是陡然间换了个“人”。

等再次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已经变得沙哑而中性。

“您的说法非常有道理，卑微的我完全认同。”

本来满是褶皱的斗篷猛然展开，露出了肮脏表面上布满的被劈砍，被刺穿，被烧灼的痕迹。

“让您见笑了神明大人，我是阿普兰的姐姐，暗炎帝国二皇女蒂雅。”

纪明没有说话，而是换了个姿势，悄悄用手遮住了快要绷不住的嘴角。

泻药，人在异界，穿越三月，刚被一块姿态拟人至极的男娘音破布夸了。

阿普兰会有这样的情况倒也正常，哪怕单个的神志只能占据进食者总体的一小部分，可若是这个数字被扩大上数十倍，恐怕还能维持原样的地方也就只能算是“比较大的一块”了。

所以如今的他与其说是继承了数十位手足的记忆，不如说是变成了一个拥有着数十个人格的超级神经病，而且充当主体的阿普兰在其中就算不是最拉胯的，也肯定得排到十名开外，所以稍有不慎就会被强势人格强行切人。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此颇有兴趣的纪明就和阿普兰的弟弟妹妹们挨个交流了一遍，只可惜作为皇族中最菜的一批，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些自暴自弃的蠢货，见到自己除了空洞的赞美外就是一声不吭的畏惧，连能支撑起一次正常对话的勇敢者都少之又少。

这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第一个出来露脸，想要争取一个好印象的二皇女蒂雅，以及表现欲相当强烈，向纪明展现了自己实力的三十二皇子塞鲁斯。

大概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阿普兰试探着开口。

“神明大人，作为您的手下败将，我们已经对您心悦诚服，您可否高抬贵手，还您最忠诚的信徒以自由？”

反正现在的他就是自己砧板上的一块肉，纪明便操控神力放出了“阿普拉”，而在脱离了压制后，本来只有手绢大小的魔法斗篷也变大成了正常的尺寸，“张嘴”的第一句话便是。

“哦，伟大的生灵主宰，您的仁慈足以贯穿万年的时间长河，温暖我原以为早就冰凉了的心。”

……只能说不愧是暗炎苟王，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对话里，阿普兰像是在技能间穿插普攻般不断地找机会赞美纪明，若不是他在现代社会已经见多了这种狗腿，怕不是真会被忽悠瘸。

不过这次阿普兰的长篇大论才刚开始就被打断了，而且是蒂雅和塞鲁斯一起。

“神明大人，我们发现我们似乎仍然跟地怨魔存在联系！”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们还操控着神力球中的黑气在其中组成了一张简单的脸，轻松地就像是在操控自己驯服的魔兽。

还有这种事？

这下纪明的兴趣更浓了，直接带着几人来到了古战场遗迹，此时的这里已经变回了正常的土地，来自于阴影的囚徒们正在其中扫荡，有的是清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