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此人显然走的是亲民路线,并没有什么架子,看上去倒是比市局门口的大爷更温和些。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科慧总是针对我们阮氏,唉……直到最近被你们南江警方问询了才知道,竟是我姐夫雷烈的缘故。”
“沈警官,对此我真是表示万分的抱歉。唉……”阮青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我当年早知道雷烈竟然借着我们慈善基金会的名义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们阮家从父辈开始,就是行医制药的,不敢说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但是也一直都遵守家规,每年都将公司利润的百分之十拿出来做慈善。”
阮青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沈珂的眼睛,他的眼神清亮,看上去竟是有几分情真。
“我们阮家也一直都以这个为傲,祖祖辈辈都坚持了下来。没有想到……真是羞愧。”
沈珂没所谓的“哦”了一声,单刀直入,“阮敛芳,你认识吗?”
阮青显然丝毫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他有那么一瞬间被惊住了,随即微微避开了沈珂的锐利的视线,还没有彻底挪开,又立即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解释道“听到这个名字,当真是吓了我一跳。”
“我儿子这一辈的人,取名字的时候翻了家谱,恰好轮到了敛字辈,所以每个人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敛字。”
“我乍一耳听到阮敛芳这个名字,一下子僵住了,莫不是我家的哪个侄女改名字了不成?”
沈珂嘴角微微上翘,“嗯,谢谢你告诉我的答案,我会去找他的。”
阮青哈哈哈的大笑出声,显得格外的豪爽,连有些发炎的扁桃体都展露无疑。
“沈警官当真是幽默,都不存在的人,要上哪里去找呢?”
沈珂平静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平静。
“不存在?这个想法很独特。”
“毕竟世上人口众多,户籍系统里叫做阮敛芳的人,不止十个也有八个,怎么会联想到不存在呢?”
“雁过留痕,只要来过这个世界,就不会不存在任何的痕迹,阮总你说是吗?”
阮青又是一阵大笑,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女秘书一脸抱歉的走了进来,“抱歉诸位,阮总现在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这是早就预定好的。”
马一阳一听,询问的看向了沈珂。
沈珂点了点头,“嗯,很快会请你去警察局录口供的,下回见。”
“另外,阮总既然跟科慧是老朋友了,那么我给你一个建议,有时间尽快去医院吧,你的扁桃体已经脓肿了。早点治好,也不会给我们这边的大夫添麻烦。”
她说着,冲着阮青友好的挥了挥手,礼貌的表示再见。
等三人出门进了电梯,马一阳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刚刚是什么修罗场,他想着,偷偷瞥了一眼沈珂,这姑娘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还没有被人打死的!
这要搁在他们局里,投诉信还不挤满投诉箱。
他感觉刚刚阮氏集团的老总,就差要中风了!他的手的都按在了120上。
他们这边的大夫,他们这边的大夫是谁?是法医还是狱医啊!不敢想不敢想!
“那个,沈警官啊!咱们要是把阮氏得罪死了,他们不配合调查怎么办?”马一阳想着,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沈珂看着电梯上变幻的楼层数字,“哪个犯罪分子会乖乖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们就算是跟阮青桃园三结义了,他也不会拍着胸脯告诉警察,我们有罪,来抓我啊!整个阮家都有大问题,关键人物与就是阮敛芳。”
她之所以要一下火车立即冲过来,就是为了不给阮青任何准备时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从南江过来,阮青可以猜到他们是来调查阮家的基金会,查阮氏是否还在做其他实验。
可是他不会想到她第一句话就问“阮敛芳”。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大部分人都捕捉不到别人的微表情,尤其是像阮青这种老江湖,眼中的震惊只是一闪而过,就算是一直盯着看,都有可能错过。
可是沈珂不会,她有这个自信。
因为她的大脑会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实的记录下来,供她回看。
马一阳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问题,但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说错。犯罪分子要是都乖乖配合调查,咱们警方也不至于就那么费劲了。”
他的话音刚落,电梯行到十二楼时候门开了。
一个戴墨镜的女人领着一群人站在门口,看到电梯里有人微微一愣,迟疑着要不要进电梯。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是走了进去,她的助理们一起进来,电梯一下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