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沈珂问道。
洪明雨看着沈珂的认真的神情,突然有些犹豫,“也……也算不得发现吧。”
“就是我知道赵洋洋的存在之后,陡然想起来,大约在两年前吧,有一回我在家里发现一张购物小票。”
“苟严在春城的一家连锁金店里,购买了一条金项链。”
“后来我一直都没有收到过那条项链,苟严妈妈那里,也没有见过。而赵洋洋是春城人,在春城上的大学。”
洪明雨说着,叹了口气,“我性格算是比较独立吧,平时基本上很少会干涉他,我想着可能是他送给客户了,也没有追问。后来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沈珂静静地看着洪明雨,她的神色格外的复杂。
可即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都还保持着一个成年人的得体与冷静。
沈珂想着陈末之前对于她的评价,又想起之前洪明雨说起自己父亲,担心自己也会成为杀人凶手时候的痛苦,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命运弄人。
就像如果星河路惨案不发生,她未必就会当一个警察。
虽然对这个方面感兴趣,但更有可能像少年班的其他人一样,去做科研,要不就继承自家的产业。
而洪明雨,如果不是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警察吧。
命运这种东西,好似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似的,它会随时给你一记暴击。
……
沈珂打开审讯室大门的那一瞬间,正好对上了陈末微凸的头。
“我一会儿给你下单一箱生发液吧”,沈珂无比诚恳地说道,“毕竟你在很多人的命运里就像是一条拦路虎,拦住了他们人生的山体滑坡。”
陈末一头雾水的看着沈珂同他擦肩而过。
他询问的看向了黎渊,“什么意思?”
黎渊脸上写满了诧异,“你问我?不如问墙壁啊!”
陈末看着理直气壮走路带风的黎渊,简直气乐了,不是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啊!
这种盲目乐观,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十分厉害的天赋了!
二人进入办公室里的时候,沈珂已经背靠着赵小萌的桌子,看着她刚查到的关于赵洋洋和苟严之间的调查资料了。
赵小萌见二人进来,有些紧张的站到了白板面前,她清了清嗓子,耳根子一红。
那模样活脱脱的就是被老师点名上讲台来做题的小学生。
见沈珂看她,赵小萌深吸了一口气,在白板上写了起来,她一边写一边说,这样不用跟大家的目光对视。
“赵洋洋是春城人士,上的是春城大学行政与管理专业。在校的时候很普通,不挂科但也拿不到奖学金。她是家里的独女,没有兄弟姐妹,爸爸妈妈都是普通公司职员。”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赵洋洋是个登山爱好者。她经常会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PO自己去爬山的照片,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有时候也会跟很多人一起露营。”
现在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爱好,像是一种个人标签一般。
赵洋洋喜欢爬山,并不稀奇。
赵小萌除了一开始的紧张,后来越说越流畅。
平时她多数是查到了消息之后就同步到群里,就算是在会议室里做PPT解说,那大家目光看着的也是大屏幕,社恐还能存活。
到白板面前来做案情讲解,吸引所有人目光,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查到苟严这十年来一直创业一直失败。大约在两年前,他第一次去了春城。”
拜现在出行实名制的缘故,火车飞机这种公共交通工具,都需要使用身份证买票,因此在有相关权限的情况之下,人员的流动远比普通人想的要透明得多。
“不过当时他并不是去春城拉投资或者谈合作的,而是因为创业失败去春城旅游散心的。”
陈末认真的听着,已经敏锐的预感到了接下来赵小萌要说的内容。
“所以两年前,他们两个在某座山上有了交集?”
赵小萌被陈末打断,又微微有些紧张,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在赵洋洋的社交平台上发现了一张两年前的照片,正好是苟严坐飞机去春城旅行的第三天,在一个不是很出名的景点,叫做碟山。”
“这个碟山因为形状很像是一个草帽,当地还有传言说那地方可能是外星人留下来的飞碟,然后经过风吹日晒,慢慢的表面上覆盖了很多砂石,又生出了草木,就成了一座山。”
“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赵小萌一边说一边写,像是语文老师讲课写板书一样。
她的字写得挺幼稚的,看上去像是刚刚握笔的幼稚园小朋友。
“碟山出名的地方,并不是山本身,而是碟山半山腰的一座古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