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瞧着他,不咸不淡的出声道,“让你打听个事情,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谨一垂眸听着,见季宴礼神色无异样,才开口道,“三爷,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
季宴礼睨了他一眼,才挑眉道,“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谨一凑上前一步,“三爷,属下问过了。沈倾似乎并不知道沈愿。”
“哦?”
谨一道,“属下说出沈愿的名字,也刻意留意过沈倾的反应,她是真的不知道沈愿这个人。”
“而且属下中途也提到沈愿被特别区追杀的事情,属下瞧着她也没有任何反应,该是真的记不得沈愿这个人。”
“嗯。”
季宴礼心情明显变好了些,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悠悠开口。
“沈愿与他青梅竹马,小时候都在一块儿玩儿,她当真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谨一心下稀罕的不行,三爷何时这么关心过一个人的过往,也就这沈倾,才能让三爷另眼相待。
谨一道,“沈倾说,她记得小时候有一个邻居玩伴,比她大个几岁,小名叫毛蛋,后来被家里人送进了城里,便再没有见过面。”
季宴礼轻嗤了一句,“她倒是记得清楚。”
谨一嘴角狠狠抽了抽,补了一句,“是属下提起来,沈倾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来。属下瞧着,她也不像是记得很清楚。”
“嗯。”
季宴礼眉心微皱,淡淡说了一句,“日后沈愿若再回来云城,少让他在沈倾面前晃悠。”
谨一默了默,点头应下,“是,属下记下了。”
见季宴礼没有其他吩咐,谨一便识相的准备出去了。
结果这还没走,季宴礼便又沉声问了一句,“她精神可好点了,有没有休息?”
“属下瞧着好多了。”
谨一转而恭敬道,“三爷,可要属下叫沈倾过来?”
季宴礼眸色一动,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半晌,才摇头道,“不必,她身体还没有痊愈。”
谨一听得心下一阵唏嘘。
三爷这明显是对沈倾上心了。
他眼眸转了转,又不动声色道,“三爷,属下瞧着沈倾似乎挺喜欢三爷赏赐她的那间房子的。属下记得三爷这一处旁边还有一间房子空着。
记得当时是用作备用的主室供三爷住的。后来三爷选了这一处,那一处倒是没人住了。要不,属下将那一处收拾出来让沈倾搬进去,届时沈倾也方便伺候三爷。”
季宴礼抬眸扫了他一眼,抿唇喝了一口茶水。谨一便在旁边候着,瞧着他摩擦那枚玉扳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季宴礼不紧不慢道,“她似乎不大喜欢搬出来,你找个折中的理由,别做的太明显了就行。”
谨一愕然一愣。
他本就是一时兴起随口提了一嘴。他以为依着三爷的性子是不可能同意的。
没想到……
谨一心下暗自惊讶,忙将此事应了下来。
隔天一早,沈倾便发现自己隔壁的房间在修整了。据说是里面的什么东西坏了,墙壁上有了裂纹,得修整一下。
沈倾住的房间和这间房间相通,这边的墙被砸了,沈倾房间接连着这边房间的那一面墙,也需要重新修整一番。
沈倾眼睛眨了眨,瞧着眼前已经开始修缮的房间,听着耳边啷当做响的声音,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就这么把房子的墙给拆了?”
沈倾瞧着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间,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问了一句,“你们把墙给拆了,我以后住哪里?”
谨一离得老远就听到了沈倾憋屈的声音,他忍不住眉心挑了挑,赶紧快步走了几步,在心里斟酌着语气。
“谨一。”
沈倾一瞧是谨一来了,顿时有了发泄口。她指了指自己房间里的大洞,“你瞧瞧,我房间现在变成这样了,我都没法住了。”
谨一莫名心虚,他低头掩饰眸中的情绪,抬眸镇定道,“沈倾啊,这也没办法。负责抛洒的这几日一直有反应这边有裂纹,刚开始我们没太在意,后面裂纹越来越大。我也是担心这房间出什么问题,才着急找了人过来修缮。”
沈倾点头表示理解,又看谨一一副垂眸愧疚的模样,这才消了几分脾气,“这房子修缮没错。不过这修缮我看需要很长时间。
这若是一两日,我便在这里将就几晚上也可以,这时间一长,我老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不是个事啊。”
谨一面露为难之色,“你说的对。可是现在已经成这样了,你看,要不在其他弟兄那里将就一段时间?”
“不行。”
沈倾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
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若是搬去和其他弟兄睡,还不如睡这个破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