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姑娘,你怎么不早点说——”高兴之余,男人看着和泉的样子又凭空生出一股怒气,这回怪得却是她不早早坦白,差点平白就要错过这般的好处利益,他下意识就要拉过低垂着头的女儿,可下一刻一副带着棱角尖刺的臂铠挡在了他的面前。
“欸,上一回你女儿应该带回了几条面包,那时候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清楚,就只能先给些礼物。”路姓军官套着铁甲的手臂按在和泉的头上,落掌处却是极轻,同样挡住了对方父亲的手,“之后营中还要继续过来确认,顺带的还有相应的奖励……说不定还需要她的帮助呢。”
军官半蹲下去,便是这样都比和泉的身形高出半截,他就这么轻轻摸着女孩的脑袋,揉乱了那一头本就不太柔顺的头发:“接下来的事情,不介意我和她单独谈谈吧?”
作为野民,和泉从未与别人这般近地接触过,这意味着绝对危险的禁区,必须躲开——或许父亲除外,但随之而来的往往是满身的痛苦。
这一下,她应激般浑身一颤,却没有等来任何敌意。
反而一时慌了神。
抱着伤臂,愣在原地。
“当然可以!你们自己聊,我就不打听了——”男人听出意思,知道如果是涉及到联合城的机密,那自己是不能旁听的,连忙走开。
他心里是很高兴。
原本还只觉得这小东西是个累赘,就当是好用的奴工了,没想到运气倒是好得惊人。
撞上个大便宜。
他打定主意:看来起码这几天要对和泉好一些,否则等对方口里说的其他人来了,见到就不好收场。
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青年军官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那把古旧的家传佩刀就在身后,正好架在头盔的鹿角之上,他计算着距离——以他现在的等级和操作而言,回身抽刀再捅入敌人的后心,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他住手了。
和泉后退了一步,正对向青年的双眼,天蓝色的眼睛里一半是感激,一半是警惕。
真是聪明的女孩。
他心想。
——就像攻略中一样。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对望,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和泉开口。
“你到底是谁?”
她说。
……
……
路梦手指夹着信封,对着上面的火漆印来回地看,确认是天心家的徽记没有错。
而且,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还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盖上火漆的并非是开顿城里的那枚印章,它从始至终都是在大领主天心四郎的手中。
这是新刻的。
印记上还带有些微的毛刺。
这不代表着作假——大领主名为天心四郎,但军政重务都是在他的兄长天心利正手中,天心利正为了避嫌,坚决不接管家主印章,平日里发送军令都是自己手书。
只有极为重要而正式的场合,两人又分离两地,来不及调令,天心利正才会自己临时刻章,盖上之后再当着亲信丢入熔炉烧毁以示权宜——这可以说是迂腐,也可以说是板正。
这样的细节,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如此对外界而言还增加了家主印信的份量与权威。
而对路梦来说,它反倒证明了这书信是经过天心利正之手。
对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是科技猎人泄密吗?”玻靠在墙壁上开口道,现在路梦身边只有这位反蓄奴者一人。
他们一行人来到哀矿镇,可以说刚刚整顿下来,除了施察的商队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有与外界接触过,路梦更是没有露过面。
而玻暗中盯着那位小贵族,以对方的身份之特殊,恐怕只要一露出半点不利于他们的举动,这名反蓄奴者就已经取走对方的人头了——监视比对其他人还要苛刻。
就这样,施察还“平安无事”,其实足以说明问题。
剩下的,就只有哀矿镇的本地猎手。
“不是他们。”路梦笃定地摇了摇头,“何况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当初他令查德假冒天心利正派往闪地的暗探,而邓里能够轻易相信,一方面自然是对方已经完全身处路梦布下的套中,另一方面则是他‘污蔑’的这个对象,本身也不见得有多么干净。
两者一拍即合,才能对上。
用间是统军用兵必备的手段,天心利正自身可以磊落,但他一路坐上这个位置,也绝不是迂腐之人。
天心利正坐镇南联合城以十几二十年计,加上洼地泻湖出现守望者身死、主政更替这般的大事,如果这位将军再推测不出幕后的主使是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