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以期能成为人类。
这套逻辑,与受命于学者的零二,如出一辙。
这些骨人,明显被篡改了思维。
无论是否圆融,但学者已经用他所谓的“心理学”,在他们的底层运行上,深深刻下了指示。
以此驱使服从。
一般的骨人披上人皮,当然不可能成为人类,那看起来只是惊悚血腥的怪物……但如果是吹哨者呢?
零二未必是其中的个例。
一旦有一名被学者洗脑的吹哨者,以带着线索为由,接近沃尔夫……那后果才能说是不可想象。
想到这,路梦不禁庆幸这一次在洼地泻湖遇到的“野生”吹哨者,是来寻找骨肉换生的。
不得不说,以学者对于古代历史的了解,他的洗脑方式,未必没有受到过骨肉换生理论的启发。
只是选择了另一面。
“有人类想成为骨人……也有骨人想成为人类。”路梦心想,“总之大家都不想着好好做自己。”
虽然打破一个人对于年少偶像的滤镜与崇敬很残酷。
但他还是决定,至少要给这位机械师提个醒。
某种意义上,也是给学者添堵。
上次他派遣那位零二来到复仇地边缘,若非路梦早有防备,一旦让对方换了姬海的皮,极有可能进一步接近整个高层,甚至染指整片草原。
这便是吹哨者的可怕之处。
无怪他们一参与到对旧帝国的叛乱中,哪怕古人肯定有反制措施,但还是造成极大的破坏与混乱,并最终导致战争的天平向着骨人倾斜。
确实立了大功。
从之前的那位来看,幸存的吹哨者内部,似乎对他们遭受的结果与待遇还有所不满。
这就情有可原了。
但说到底,第二帝国都亡了,要算账也该是找他们。
该吃的苦都吃了,但该享的福与该造的孽,也都全过了一遍。
如今的世界。
没有道理一定要让给你们。
只是,零二的事件上虽然最终是路梦利用了对方,向复仇地传达了错误的信息,维持住相持平衡——可对于派出零二的学者这边,他还没有算过账呢。
如今拔除他在机械师内部的一条暗线,就当是讨回一部份。
咔。
正当路梦准备开口时,屋内传来一声轻响,惹得他们都一齐想那个方向望去。
沃尔夫皱眉:“你在干什么?”
“那个……”鲁代暗自推开椅子、偷偷起身却被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抱着辞书,怯生生道:“我刚想到我还有些课业没有完成,可得加紧些时间……”
她在一边原本还听得兴致勃勃、迭代起伏……可越听越不对劲。
最后冷汗直流。
这是我能知道的么!
开玩笑,一个是闪地红之王,一个是湖镇首席机械师……何况就连老师这般的地位,多年来都不敢与别人透露、在总部面前暴露自己。
凭她一个小学徒,何德何能应该知道并且保守这个层次的机密?
她明明只是想好好上个学而已。
这下好了,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到了世界尽头、啥都不懂顶多表现得憨一点。
这回满心抱着秘密、战战兢兢万一住宿舍的时候梦话说漏了嘴……
鲁代只恨没人告诉自己,她到底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可看这位无名者的架势,他要说的话比之前透露的还要可怕。
难怪老师之前一副托孤的口吻。
这可比托孤还沉重!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面对这两个男人直愣愣的视线,鲁代一缩头,“能不能就当今天我就从没有来过这里……”
“坐下!”沃尔夫毫不留情,“想什么呢,还想翘课。”
路梦没有说话,只是端着一杯水喝了一口润喉,态度不言而喻。
鲁代讪讪地坐下。
“沃尔夫先生,我们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看到她不安的样子,路梦想起了什么,转头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动物……”
“嗯?”
比沃尔夫反应更快的是鲁代,她一愣,直接看向了路梦。
她豪不怀疑。
对方接下来说出口的会是——
“仓鼠。”路梦道。
“哦,还真是。”沃尔夫恍然,“受惊后会躲到墙角的那种。”
鲁代:“……”
罪魁祸首,果然还是你吧!
小学徒彻底心如死灰。
……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