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清楚,礁石号战舰上的执法队员有胆魄不顾残存的同僚、遵守秦的命令对着渡鸦号开火,但是绝没有那个勇气敢伤到秦本人。
蓄势待发的鱼叉炮们,生生止了下来,副官连忙冲到最前面,越过船长下令:“把大人接上来……”
可是,还没等锚索抛下去,礁石号的船侧就传来一声闷响,秦直直地撞了上去,挂在上面。
“都别动!”
他一手提刀,另一把掏出的匕首,刺入了战舰的精钢外壳,好似一根铆钉,承接起了全部的重量。
副官趴在船舷上,向下望去,忽然一张铁面出现在了面前,他吓得后退了半步。
“啪。”守望者的手搭上了船舷,竟是靠自己的力量,借势登回了礁石号,他一跃而上。
单手提刀,背对众人。
片刻后,甲板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从船员们的视角看去,他们的这位守望者依旧风度翩翩,威势凌然,在钻井空洞中来去自如,仿佛连重力都无法束缚住他似的。
船长要指挥战斗,副官在观察敌情,至于其他人的实力,哪怕能够看见,也无法看清下面发生了什么。
不管是秦还是路梦,他们的动作都是极快。
这一下见守望者回舰,还以为是凯旋。
惟有副官下意识地连退了好几步……只有他是和大人对上了眼的,只见秦的脸上,那是一道乌青渗血的红痕,就连另外半张铁面,都被打得凹陷了下去。
副官忘不了秦那时眼中的视线,带着羞赧与耻辱,以及外溢的愤怒。
“完了。”他的心凉了半截——最后的愤怒怕不是对着他自己而来的,目睹了守望者大人如此的丑态,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船长反应过来:“放……”
“砰!”
他的命令还没有传出,礁石号再次遭受重击,这一次连甲板上都感觉到了震动,接着就见一根长枪旋转着打向秦。
这名守望者已经恢复过来,哪怕是在被短暂缚住的时候,他都没有丢下自己的武器。
这让他始终都可以保持戒备。
金铁铮响,秦劈刀一拦,就已经隔开了打来的长枪,可是紧接着,一道人影闪过、衣袍狂震——一同跃上来的还有路梦!
这长枪正是他之前的落脚点。
他亲手将秦抛了上去,阻住了鱼叉炮的齐射,但秦已经登上了礁石,那对方也会毫无顾忌。
不过,没有了守望者作梗,路梦与礁石号之间,也再无阻碍!
他如飞鹰一般坠落,甲板上的船员一时甚至都没有将之与他们的敌人联系起来,毕竟谁能想到有着守望者出手,对方还能够成功登舰。
只有一个弩炮手下意识地将准星对向了这个不速之客,可是长枪已经被路梦抓回到了手中,他随手一掷,钢枪好似炮弹一般激射出去,不仅贯穿了这个弩炮手,还打翻了一列临时架在船弦上的炮台。
血肉与哀嚎声齐飞,有被波及到的人皆是断筋裂骨。
这时。
路梦一顿,侧身闪避。
脚下赫然出现了一道足有半米宽的裂口,嵌在上面的,正是秦的长劈刀,沉重修长。
他站在了甲板上,发力已是不同以往。
噼里啪啦声从这个男人全身的关节中爆响出来,好似是陈旧的闸门打开了它的锁一般。
再无桎梏。
“不愧是野路子里爬起来的……”感受着力量在全身涌动,秦的眼神却依旧阴沉:“小把戏真多。”
从人生经历来看,这路北游无疑是草莽出身,一路摸爬滚打,不似那些联合城的名门贵族,甚至都不如自己,至少接受过组织的系统培养。
拥有这些,在一个人的发迹之时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但对应的,他们在应对不同地形、不同类型的敌人时,难免就会有所欠缺,好比有的人是专在战场上厮杀成长起来的,擅长军阵与正面对敌;秦作为科技猎人,也曾在各种险境中游历,但那些远古机械保留到现在,不生锈就不错了,可远没有眼前之人灵活与有脑子。
秦的长刀劈下,路梦本想踩着他的刀背跃起,可是秦的下一式就接上了横扫,将他生生逼退。
狂暴的劲风席卷,甚至将甲板上的雨水都给吹散,出现了片刻空隙,下一秒雨落狂流。
自从成为了守望者、更是晋升了战争级之后,秦就已经转换了作战方式,走上“正途”。
为此他甚至时不时地会与那位开顿城的天心利正切磋:这名曾经是兜帽侍卫、后来因为救主又出类拔萃被当时的大领主赐姓收养的联合城将军,不仅有着传统佩剑贵族的傲气,更是一个看重名誉与所谓忠义之人。
这别说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