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沼泽地迎来了他们的新主人之际。
距离那场激战,也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这片遥远的雨林,一个即便是鲨鱼村居民都极少知道的房间,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外面的纷闹变化完全没有影响到这,它暗无天日,静如死寂。
突然。
某位南联合城的兜帽贵族,在床上悠悠醒转。
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痛。
难以忍受的剧痛!
柴世龇牙咧嘴,身子想要抽搐可又并没有力气,像是虚脱了一般。
“发,发生什么了……”
我不是领兵打进了铁穹顶么?
记得,马上就要胜利了。
怎么会躺在这里?
而且,除了后颈发凉,全身上下还有一股灼痛,像是被火烧了一般……身下的这张床也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一些奇怪的凸起都刺进伤口了……说起伤口,我身上的甲呢……怎么换成了绑带……
四周更是漂浮着一股药香,闻着让人迷迷蒙蒙的,却不自觉有股莫名的亢奋。
意识慢慢复苏,画面在柴世的脑海中闪过。
一张又一张。
有他抢先冲进铁穹顶的,有他与猎犬帮厮杀差点拿下对方统帅的,有他听到身后的惨叫回头望去的……
以及看到的那个人。
“路北游!”他失声叫了出来。
印象中,最后停留在脑海里的,就是这个人的脸。
这个他在铁穹顶外,收服的剥皮人部下。
此后,柴世就昏迷了。
一事不知。
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是他出的手么……
说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的路北游的样貌,好像格外清晰,如同就在眼前一般——
“嘶!”柴世一惊。
动作幅度之大,牵扯到伤口,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但兜帽侍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是满心讶异,以至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路,路北游……”
这不是幻觉。
黑暗中,一个青年正俯身看向他。
虽然看不真切,但这轮廓、以及垂到脸颊边的白发……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路北游!
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这时,像是听到了喊声,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小黄灯,从上方直直地照在柴世的脸上,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刺出了泪水。
“大人,你醒啦?”上方的声音里,有着藏不住了的一丝欣喜——
或者说欣慰?
“路北游吗?”柴世费力睁开眼,逆着光更加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都干了什么……”
他没有直接质问对方。
一来,自己现在动弹不得,毫无反抗之力。
二来,听对方刚刚的语气……知道自己还活着时,那份欣喜不像是装出来的。
恐怕连自己最忠心的亲卫,都不会如此真情流露。
这让柴世的判断颇有些动摇。
又多出了一份希冀。
毕竟,在攻进铁穹顶时,自己和对方还算是合作愉快。
“唉,这事说来可就话长……”
青年摇了一下头,便开始娓娓道来——
铁穹顶的陷阱,铺天而来的大火,联合城士兵的覆灭……
以及猎犬大格琳的现身。
他讲述着,柴世昏迷后,战场上一环一环的变化。
只是,在这份讲述中。
完全没有某个人的踪影,故事的结局当然也就不同。
“——好在,我们一起逃出了生天。”
最后,他点头总结道。
“什么……”柴世心头巨震,同时也在滴血,“我的军队……”
他们居然中了这样的圈套……
昏迷之前,联合城还在节节胜利。
一觉醒来,却说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打击来得太快,他完全不能接受。
“那我是怎么能够活下来的!”这个兜帽贵族急切问道,“还有,这里是哪?”
青年说着有人趁柴世不备打晕了他(据说是影人),自己救援不及只能拼死在一边保护,等到大火燃起之后,则把他放在高台,虽然身体被灼伤,但好歹没有直接毙命,可惜只能救下他一人……
随着路北游的讲述。
柴世也在一一印证自己身上的伤势。
“最后,你们释放出了赤色剑客。”他说道,“把大格琳逼入了铁穹顶,而我们也趁机从出口逃了出去。”
他复述着细节,一板一眼。
听到这,柴世已经基本相信了对方说的话。
赤色剑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