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他。
还能利用其余人吸引怪物的注意力。
突然,一股大力把他拎起。
紧接着一股天旋地转,当帮众再次睁眼时,他所看见的却是一张血盆大口。
不知何时,帮众被摔在了雾人的跟前。
这怪物如同要将其拢入怀中一样按住这人,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就在这时。
在这雾人低头啃食帮众的瞬间。
少年手持铁棍狠狠地砸在它的后脑勺。
“阿平哥!”霍步阳怒吼。
阿平反应过来,举起矿镐也砸向了雾人,打中它细长的双腿,重击让它一时无法起身。
而小霍依旧在挥舞着铁棍。
一下两下……如狂风骤雨般击打在雾人的脖颈上。
咔嚓。
头颅滚落。
竟是被霍步阳生生以铁棍连骨带皮全部砸断。
但他还没有停止,仍旧在疯狂地敲击着雾人残余的胸腹,仿佛要把它打成肉泥。
残渣横飞。
黏浆洒了少年一身,他却恍若未觉。
直到阿平拉住了他:“好了好了怪物已经死了!”
小霍在整个过程中没有露出一丝恐惧和癫狂,完全是凭借理智在行动。
“这叫补刀。”
他吐出一口气,撩起倒地帮众的衣服,擦干净手上的浆液。
刚才这人就垫在雾人身下,此刻也不知是被咬伤流血晕厥的还是被打晕的。
阿平向他投去惊愕的目光。
“偷偷捡回来的。”霍步阳握着铁棍警戒,随口解释武器的来历。
铁十手事先已经藏好,现在还没有必要动用。
他继续说着,像是解释,又像是回忆:
“刚才阿平哥你不是问我‘什么意思’吗,能活下去的关键不在于你有多大的勇气,而在于你要能清晰地判断局势……
“就像阿平哥你曾经说的那样,若你当时没有出去赶走那只骨犬,到时候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会死于犬群的围攻。
“现在,若是青羊帮抵御不住这些怪物,哪怕你躲在后方,最后也会被它们杀上来围住,全部吃掉,甚至更为凄惨。
“到那时无论是勇敢还是懦弱就都来不及了……怎么能心怀侥幸地期待别人的努力,以此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突然,霍步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挠挠头:“这都是别人教我的,原话记不住了,但我是这么理解的。”
这时少年的表现又符合他实际年龄的模样了。
“别人教的……”
阿平惊讶的不是这些地方,过度的刺激让他的头脑发胀,哪还有精力去听清小霍说的话。
他注意到的是那个昏死的帮众。
这人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块深可见骨的咬伤,皮肉撕开——这下算是名副其实的伤患了。
联想到他之前对矿工们和小霍的刁难,阿平突然有一种感觉。
所谓的“判断局势”,最重要的一条其实是——不要惹到你不该惹的人。
他笑了一下,举起矿镐守在小霍身后,心中的慌乱也莫名平息。
道理他也懂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以牙还牙的行事手法……又是谁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