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亚猜想那些巨大的飞蛾作为实验动物,是否负责着产卵的作用。
平时这些飞蛾可以自动寻找宿主,把卵寄放在他们体内,成群的飞蛾外出狩猎目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虫灾”。
而梦境中出现的那一幕,搞不好只是某些研究人员的恶趣味,他们没有五官,本身带有纯粹的恶,行事就像孩子扯去蝴蝶翅膀和肢体,看着它们在地面微微扭动身躯那样,没有任何征兆和理由。
“不出意外,那些人同样也是白面具教徒。”
“什么样的神能带出这样的教徒来?”
对恩得勒斯而言,光耀旭日是绝大部分人的心灵支柱,是作为信仰顶端的至高存在。
白面具敢于对光耀旭日的神像动手,太阳信徒一定恨他们恨到了骨子里。
里亚作为太阳的半个信徒,真心实意地为被亵渎的光耀旭日打抱不平。
但白面具教会能存活到现在还没有消失肯定有它的理由,里亚只好试着借助旭日的力量去整治他们一番。
当然,如果能得到他们在信仰的某位神的祭文和神像,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他们的神似乎不定期更换,这让里亚很难确定目标。
“还是再试探一下。”
里亚在心中继续拟定着计划,同时也扭头将身边的一切事物映入眼中。
这一看不要紧,老伊琳特现在的惨状险些把他给吓到。
只见床上的那个老年人身体完全失去了血色,她的眼廓凹陷,嘴巴微微张开,黑色的血液从七窍中渗出大片,染湿了被子和床单。
玻璃吊瓶中还剩下大瓶药水,此时输液管却开始出现血液逆流的现象,那些血几乎占据了大半输液管,即将回流进入静脉滴壶中。
里亚摘下手套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老伊琳特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她好像——死了。
老伊琳特死了?
“……”
里亚愣在原地,他此时的心中情绪十分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
但青年此时的外在表现却十分正常,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从第三视角来观看,他在盯着伊琳特几秒后便熟练地伸手把针头从她的手上拔出,将所有的黑血全部排空后再把针给扎回。
随后,他用触须把老伊琳特脸上、床上所有的黑色血迹清理干净,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猜想摄梦人可能是一种通过吞食梦境来拟造梦境的模因,伊琳特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传达给里亚,为了不遗落任何细节,她吃掉了里亚的“梦”。
但里亚的梦是有害的,她就算知道这一点还是坚持下来继续摄梦。
里亚此时大脑再次变得混乱,他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了许久,直到布鲁纳回来,鸟嘴医生看到床上的伊琳特后似乎发觉了什么,低声提醒了里亚一句:“她还没这么容易死。”
“我知道……现在我们轮個班,我想到了一个方法用来对付暗处的敌人。”
里亚最后一句话似乎别有意味。
“污染症患者当然没那么容易死,我一直都清楚这一点。”
说完,他再度离开了房子,走到一处阴暗的地方默默清点着前来集合的老鼠。
这些老鼠被他放出去探查活尸的踪迹,里亚总觉得还有地方在制造那些恶心的肉虫,如果没有把他们清理干净,这里的活尸只会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向周围区域扩散。
“十一、十二、十三……十九。”
“少了五个!?”里亚发觉老鼠的数量不对,那些没有回来的老鼠也许已经被活尸给杀死。
它们的警惕性很高。
而且这条街的老鼠体型和猫差不多大,通常不会惧怕野猫这种生物。
“那些东西还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是吗?”
里亚气愤地笑了一声,他戴好鸟嘴面具,带着那群老鼠走到街头,就这样以这些老鼠为观众开始表演起魔术来。
就算失去了观众,一个人的演绎也算是演绎,更何况这里并非没有东西在注意着他。
里亚摘下帽子,从里面掏出一只鸽子,很快,那只鸽子扇动了两下翅膀变化成为一张张扑克纸牌散落。
“咔!”
纸牌临落地的瞬间硬生生在半空被截停,老鼠们作为表演的观众也纷纷凑上前接住那些纸牌,然而在触碰到纸牌的那一刻,它们纷纷消失不见。
扑克牌接连散落一地,牌面上原本的印刷变得浅淡,一秒内,它们完全变成了老鼠的图案。
里亚又俯身把它们都捡回到帽子里,用力晃了几下帽子,将一帽子的老鼠重新倒了出来。
这些魔术表演没有其他观众,倒像是里亚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但里亚却玩得十分投入,投入到像是没有发现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围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就是佐拉穆街区的原住民,他们似乎对里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