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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八股文风的流变在后世看来十分清晰,但此时人身处局中却如同盲人摸象,听闻王文龙如此一分析,两人回想着自己看过的近些年考试文章相对比,发觉他说的一点不差,都觉眼前一亮。
“这却不敢,”王文龙笑着说道:“我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在学台大人面前上座岂非背了礼数?”
他思索一番,笑着说:“陈教谕不要心急,纤靡之文风再过几年或许就能流行。”
陈子贞在江南到处巡院,对于王文龙的名气有所了解,如此才对王文龙尊敬有加。但他看向一旁的陈指南,却见陈指南虽也是笑脸相迎,却不如何尊敬王文龙。
陈子贞笑道:“即便如此也胜过多少名家了。”
陈指南请教道:“建阳先生对《尚书》如此在行,想来定有制艺上的见地,可否不吝赐教?”
陈指南闻言这才知道王文龙的学术地位,忍不住问道:“建阳先生对《尚书》有如此见地,想来必是看了不少墨卷吧?”
能写出《尚书古文疏证》的人说自己从没看过程文墨卷也不像话,王文龙模棱两可说道:“也研究过一些。”
“有偌大的名气还在看墨卷,怪不得建阳能写出许多新奇议论。”陈子贞称赞。
陈指南深以为然,点头道:“经学的确为科举之本,若想求上进,不学八股是不行的。”
“是啊,以建阳的文采也不必拘泥于八股文章。喝酒喝酒。”陈子贞怕王文龙尴尬,连忙举杯为王文龙打圆场。
陈子贞主动介绍说道:“陈教谕或许不知,王建阳不光是考据学的大家,还是钻研《尚书》的宗师,他所写的经学书甚至上过圣上的经筵呢!”
“建阳这话着实有见地,不愧大家之名!”陈子贞连连点头,之前他还当王文龙只是个名士,现在却觉得王文龙是科举之道上的大才。
若没有足够的八股见识,断是做不出“诸子入八股”这样准确有理的文风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