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最后,白衣白发的男子背后出现个头戴珠帘平天冠的虚影,好似天威般的威压扩散,瞬息将这虎跃涧的洞窟压塌。
三千大道尽化神权,如霓彩披风般纵荡拥戴着这道虚影。
就连原本环伴在雷神周遭的雷霆大道,此刻亦是脱离雷神的掌控,并入了这虚影背后的神权披风中。
失去对雷霆大道的掌控,雷神手中的长斧迸裂消散。
他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冷冽的目光从白衣白发的男子脸上移开,看向男子背后的天帝虚影。
然而平天冠的珠帘遮掩,他看不清这虚影是何表情。
良久,他开口道:
“是妖,就该杀!”
话音落下,天帝虚影消散,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雷神的惩灭雷罚权柄。
失了权柄,他身上甲胄的光泽变黯淡,撑开的雷狱也失了毁灭之意,只是气息依旧刚猛霸烈。
只是没了毁灭之意,雷狱不仅无法再扩张,甚至在白衣白发男子的空无之域中逐渐消散。
不过雷神没有因失了权柄而气急败坏,亦没有痛骂天帝过河拆桥,反而着取出一杆明显从长斧断裂而成的短斧:
“也好,无此权柄束缚,杀你这些妖族更是得心应手。”
“你杀得了么?”
白衣白发的男子摇头,空无之域拉扯着雷神身形,令他无法身化雷暴,亦无法勾连雷霆大道借势。
大道被阻,身形动作又被空无之域拉扯变形,连砍数斧都未砍中白衣白发的男子。
但雷神却依旧不曾放弃,好似个凡人般举斧连砍,看起来滑稽中又有几分悲凉。
白衣白发的男子信步闲庭般随意走动,却恰到好处的让过雷神劈来的雷斧:
“我白泽一族每逢大势都能全身而退,因我族擅于顺天而为。”
“但也是过于顺应天意,未曾想到会遇上你这逆天而行的犟种。”
他似是在自语,又似是在控诉天道的不公,指尖逐渐泛起空无道符般的幽光。
又一次避开斧头后,他抬手点向雷神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指尖临近雷神眉心之际,白衣白发男子的满头白发忽然脱落,指尖的幽光暴涨令此方天地失去光色。
“轰隆!”
天雷震怒,七彩雷光劈落闯入空无之域,但却赶不上那指尖落在雷神眉心。
“嗤···”
轻响传开,雷神眉心化作虚无,继而扩散向全身。
而那白衣男子,此刻不仅变成了个光头,年轻的面容也变得衰老不堪,一身气息如风中残烛般跌坐在地,任由七彩雷光落在他周身。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持续了将近半刻钟,却没伤到那白衣老头。
而那跌坐在地的白衣老头此刻也缓过气来,抓起雷神原本所立之地的那呸黄土,低笑道:
“这瞬间燃尽本源的秘术,当真不好受,咳咳。”
低咳两声后,他看向天边翻滚的七彩雷云嘿笑:
“天帝不舍旧部,只收其权柄让其再被封数万年,可曾想过此举对我白泽一族公道否?”
“轰隆隆!”
雷鸣回响,听得白衣老头哈哈大笑:
“天帝觉得够公道了?可若先祖未死,论功行赏,天庭正神中当有一席之位,何须做这隐世瑞兽?这其中的种种,岂是再封数万年又得够的?”
雷鸣不再响起,天上的七彩雷云无声无息的散去。
而白衣老头低笑一声,勉力站起身:
“顺了一辈子天意,以命逆一次倒也不坏。”
说着,他走到陈元藏身的灵株前:
“出来吧,你用的道符出自我白泽一族,雷神发现不了你,我还发现不了你?”
陈元心中大感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散去身化灵株之术,现身在这白衣老头面前双手作揖:
“晚辈陈元,见过前辈。”
“气息清灵,放心罢,天帝不会因这点小事就灭口,无需忌惮,你看他方才还顾着旧情,想给那雷神一条活路。”
白衣老头似是猜到了陈元的心思,轻笑着道:
“你这借来的祥瑞有些意思,只是无根无萍,不能长久,何不修一门福运术法?”
“晚辈正苦于无此法门。”陈元苦笑着道:
“除了祥瑞福运外,晚辈此前亦是小有功德,只是无法可修,暴殄天物消耗掉了。”
白衣老头笑着点点头,像是早有准备般取出个玉简:
“我即将身死,你且替我办件事,此法传你,也算缘法一场。”
陈元看了眼那玉简,虽心动但却没立